生存遊戲,算是多了項不耽誤時間的發洩渠道,讓他的身體素質提高,能大幅度改善工作效率。
就像現在,平日裡需要搞到半夜的文件,十二點前就完成了,也沒出現偏頭痛和胃疼的現象。
體驗感還算不錯。
閻巍沒管睡覺的人,自己去茶水間沖咖啡去了。
他有心想試試,可以持續多久不睡覺。
闫霆聽到動靜睜開眼,很快反應過來,快步追進了茶水間。
目光不着痕迹地掃下男人的狀态,心下微松,正接過咖啡豆,就聽到老闆淡淡的道:“看完了?雷确實沒把我劈死。”
“……”闫霆忍住,冷淡的神色半分沒變,“你不想去醫院,誰還能逼着你去,活着挺好。”
這忍住和如忍一般,總裁大秘和老闆說話,竟半點都沒客氣。
看看,老頭子剛送過來時,八棍子打不出個屁來,但做事尚算利落,他就留下了。
畢竟母親去世後他生母才入了老頭的眼,沒什麼道德問題。
這麼多年,老頭子為讓他照拂私生子,慫得啥話也不敢放。
但這一脈相承的脾氣,卻在他們身上表現得淋漓盡緻。
閻巍看着眼前這個和自己一般高的弟弟,向後靠在水台上。
遊戲裡披露的他的身份,是什麼來着,商戰文奠基石兄長。
也就是說,自己後來應該是挂了,才會将一手壯大的公司,轉移到這個小子手中。
既然算“奠基石”,想來後面對方做得還不錯。
老頭子沒弑子的心,那他出事,不是意外,便是病故了。
“徐家那邊風評差,我們這回還是半點不讓?”
闫霆将研磨好的粉末倒入咖啡機,熱水過濾,側頭問慵懶的男人。
“讓?”閻巍笑了,看着闫霆,眼神裡沒半點笑意:“既然對方差,就更不能讓,還記得公司是怎麼翻身的嗎?”
“嗯。”闫霆點頭,當年遇到危機,閻巍整個星期都沒怎麼睡。
那時對方大把止痛下肚,都快胃穿孔了,突如其來的一場地震,改變了無數人的命運。
他一手繪制監督建成的橋梁,支撐住了整橋人的性命,也讓公司徹底走入官方的視線。
之後每項工程,他們都以質量過硬通關,即便再沒有災變驗證,也奠定了堅實的口碑。
此前他剛上大學,老爺子拎他來找對方,叮囑要好好跟着學。
那時自己不願意,畢竟私生子在婚生子手下讨飯吃,他實在沒那麼大的臉。
可這事發生後,他便沉澱下來,這麼多年過去,跟着對方學到最多的,是人命重于一切的理念。
土木人該做的,便是安全至上。
所有設計規建,都要為之看齊,不能有半分馬虎。
這邊兄弟話盡,那邊林繼安,也等來他的姐姐大人。
林姐看着殷勤接包的二狗,還有殷勤叼鞋的小狗,向天花闆翻了個白眼。
知道父母睡了,她領着兩狗上樓,才說趕對方回來後發生的事。
當時在車上,蠢弟弟把懷疑身世的事說完,自己還想打他,可越想越不對,後來看到差點被壓在地上下跪的青年時,頭立馬就炸了。
确實和她有點像,尤其那雙眼睛,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
這是什麼狗血肥皂劇情,她不相信。
可救了人,把瑟縮的二狗先送回去,再送那小子時,沒忍住問了他身世。
焯,同天生日,同樣早産,同個斷電的醫院。
對方同樣聰明得厲害,死死盯她半晌,她之後問他父母情況,都如實相告了。
父親去了,母親病重,大學後身兼數職,如今還在給老人看病。
他們要去的,是醫院,晚上對方還要在那裡看護。
林姐看着比二狗瘦削很多的高大青年,深深吸口氣。
到了醫院,補足拖欠和額外的費用,叫來的血緣鑒定機構也到了。
抽血打發走人,青年送林姐進電梯時,說他會還錢的。
林姐笑了,看向對方幽深的眼眸:
“如果沒關系,等實力夠再還也不遲,若有關系,還這麼說話,我就要生氣了。”
青年看着她沉默,電梯門打開時,才低聲問到:“結果,什麼時候能出來?”
“加急也得點時間,畢竟做得是親緣,不是親子,但如果我們有關系,再來的,就是爸媽了。
放心,到時我會安排好,不會驚動生病的人。”
青年點頭,看着電梯門關閉,許久後,才返回病房。
林姐這回去的一路,越想越覺得,兩人間應該真有血緣關系,因為不止外在像,内裡處世也很像。
那句會還錢的,既有真心,也是試探。
試探若真是姐弟,自己是否會讓他得到應有的待遇。
隻是實在疲于奔命,沒有完全作出僞裝,但骨子裡,還是林家人那套做派。
二狗像祖父的話,都是父親騙他的。
畢竟老爺子癡呆前,可謂是機關算盡,不然也不會給林家攢下這諾大家業。
見到野養的,才明白家養這隻,如此傻,不是基因突變,而是壓根不是一個品種。
他們都是狡詐陰狠的血狐,唯有他,是隻愚蠢單純的傻狗。
林姐目光複雜看着殷切的弟弟,心下卻松口氣,好在養得還算有良心,沒成為白眼狼。
然而看到對方豢養的小狗,将自己的拖鞋咬壞時,頓時脾氣暴躁起來,兩腳将父子倆踹出房間。
趕緊滾蛋,兩個糟心玩意。
林二狗抱着小寶,委屈卻輕快地躍回自己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