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匹快速馳來的高大金馬上,坐着位黑發飄揚的女子,身上那件輕薄的黑紗流金隐動,顯得十分華貴。
等對方來到大門外,白金駿馬俯身半跪,女子輕盈落到了地上。
随即,她攏住飛揚的黑紗,虛虛整下袖口,金馬頓時發出輕輕的嘶鳴,朝着不遠處的橄榄樹後離去。
完全是訓練有素的戰馬模樣。
看守們咽下口水,推着棕發青年上前,詢問貴人到馴獸院,是要甄選猛獸參賽嗎?
清月從袖口抽出小巧的解毒針,淡淡地道:
“給你們長官試試這藥,醒不醒,就看天意了。”
原來可以憑貴族身份進去選獸,先救人要緊,等會再用這個借口。
棕發青年立刻激動起來,沒想到隊長家人,還真求來這樣的貴人相救!
當然是貴人,這閃爍晶光的藥具,高大神駿的金馬,還有這身千金難買的貴紗,都顯出了此女的家世不凡。
和自己的隊員互看眼,趕緊讓人打開大門,迎貴女進院。
來到醫療處,看見最中間的榻上,正躺着個衣裝繁複的卷發胡須男。
旁邊看護的婦人青紗掩面,像是在抹淚,但清月卻眼尖的發現,對方眼底的手帕那是半點沒濕。
“……”姐姐好演技。
被簇擁着來到榻前,清月看了眼馴獸長官腿上的傷口,讓把其上臂露出來,又是整套的濕紙巾消毒注射流程。
婦人登時不摸淚了,和衆人都盯着男人看。
烏黑的唇色恢複,長官随即發出綿長的歎息聲,開始恢複意識。
收回針筒的人,立刻感覺到婦人剜了自己一眼。
清月:……抱歉了,沒讓您當成寡婦。
注視着茫然回過神的胡子長官,冷冷地開口道:“既然醒了,就把人放了吧。”
後面的棕發青年暗暗握拳,為逃脫大難的隊長慶幸。
長官終于反應過來,喝着妻子喂來的水,向神色凝重的貴人露出谄媚的笑:
“是、是、謝謝您救了我,我這就叫人把歐倫多放了。”
清月臉色為何凝重,因為她發現,功德值竟半點沒漲。
這是第一次救人沒增功德,她不禁盯住面前的長官,眼神愈加冰冷。
這個馴獸長官,顯然是個功德值為負的惡人。
她救了個惡人。
咬緊牙,她明白自己不能再做什麼,畢竟自己剛為隊長說了話,此次相救已結成關聯。
而隊長在其手下工作,若再探查,她身後,還有着約克安娜這些普通人。
雖然在自認高等的人眼裡,會覺得“貴人”不可能為“賤民”傷神,但萬一她走了,對方暗地裡洩憤怎麼辦。
這該死的吃人世道。
歐倫多被放出來,見到坐在椅上,借燭火翻看羊皮卷的女子時,差點覺得自己眼花了。
這不是,昨日就救過他的那個貴女嗎?
所以手下說的來救他的貴人,還是這個人。
清月察覺到來人,擡眼看了下壯漢,發現他沒受罪後,明白對方在馴獸院人緣不錯,沒被暗中招呼:
“沒事了,就給家裡報個平安。”
畢竟老人家和妻兒都不容易。
歐倫多眼底含淚,俯身彎腰見禮,“是,謝謝您,小的已經讓人回去說了。”
“嗯,”清月點頭,站起身,讓對方帶自己去看所有可選的猛獸。
歐倫多正想應承,突然想見自己被關了大半天,還不知道後來的猛獸,沒法給貴人介紹全,便趕緊讓人去叫那個棕發青年。
然而這位見他時還喜氣洋洋的手下,再過來時,臉上卻愁雲滿布,眼神有意識地往貴女那邊瞟。
清月見他有話要說,不用歐倫多開口,就淡淡問道:“怎麼了?”
“呃,”棕發青年有些不敢說,看了眼隊長,腦中浮現剛剛發生的慘事,還是沒忍住,小聲嗫嚅道:
“取膽室出事了,有十幾個看守,還有奴隸,都被毒蛇咬了。”
清月眼底一閃,能讓棕發青年露出這副表情的,顯然被咬的人,應該無辜者居多,當即便站起身,“走,去看看。”
她不能因馴獸官一個人,就變得風聲鶴唳畏手畏腳起來,該救的,還是要救的。
而且聽對方所述,戰鬥任務目标出現了!
到了混亂的廊道上,随時準備戰鬥的人,便和雙目赤紅的毒蛇率先遇上。
出發時棕發青年已慌忙說明,好多發狂的毒蛇咬了人就四下逃散,現在馴獸隊正在趁夜抓捕,讓她務必小心。
清月看見這隻紅眼毒蛇向自己撲來時,屏息凝神,手中軟鞭一甩,碎鐵摩擦聲響起,在19點[身]值力道的加成下,瞬間便将蛇頭打成碎肉。
随後,前往取膽室的路上,又有十數條隐藏的狂蛇從草叢中蹿出,被警覺的人持續收割走性命。
【嘀!恭喜您清除1隻古城内徹底發狂的生物[黑蛇],戰鬥任務已更新(16/50)。】
【嘀!技能[鞭法]熟練度升至5%,持鞭類武器攻擊時,将額外增加當前[身]值5%的傷害,請您再接再厲。】
很好,戰鬥任務的進度條,終于開始躍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