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所有人都落座後,大廳後才走過來一個面容憔悴的男人,他臉上熬夜顯出眼底的青黑,手指因為長期處理辦公一類的工作中指間有磨損的樣子,還有沒來得及修正的胡渣,身上的衣服卻穿戴的還算整齊。
像極了一個剛剛喪偶的中年男人,但一切在夏不安看來都詭異的有些過分。
莫名其妙出現的管家,身形枯槁的男爵,死亡的夫人,以及……最後才來到大廳的小男孩,男孩很瘦,身上的衣服幾乎撐不起來,臉色青白交加,夏不安距離他最近,幾乎沒有聽到他落座的聲音,以及……他的呼吸聲。
所有人都被突然出現的孩子吓了一跳,卻沒有人出來疑問,如果不出夏不安所料,他們應該都是老玩家,或者說是知道遊戲的存在。
夏不安默不作聲的打量着他,心裡卻在思考,這應該就是男爵夫人想要領養的孩子。
可是為什麼會選擇這樣的一個瘦弱的孩子?
等到所有人都落座的時候,德魯安男爵才開始說話:“歡迎各位來到我的古堡,是在是抱歉,我的狀态不太好請各位諒解,等下用餐結束後我會把手中的驗屍報告給各位偵探以及警察。”
趁着男爵說話的功夫,管家已經開始安排人上餐了。
男爵相距夏不安的座位隔着兩個人,所有人基本上都在靜靜地聆聽男爵的話,“男爵大人,您放心,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調查出來真相的。”出聲的是一個中年男人,他看上去受過良好的教養,用餐的時候禮儀幾乎挑不出錯,此時說出的話更是在安撫男爵的心情。
她讓夏不安想起來自己上班時候的老闆,他們之間有些相像。
德魯安男爵似乎有些信任的看了一眼他,随後道:“當然,各位都是我請來的貴客,有任何需要我都會滿足,不過也要先跟各位說清楚了,晚上11點後最好不要出門,古堡範圍有些大,這個時間管家和我都休息了,各位很容易迷路。”
“那麼請問男爵,我們能夠出古堡調查嗎?”妝容華麗的女人瞥了一眼男爵,她坐在夏不安的斜對面,她身上的氣勢給夏不安的感覺更像是底氣,夏不安猜測這人在現實中的地位應該不會低。
“當然不可以,這一點在我們的合作條款中寫的很清楚,華樂女士,我想你應該再回顧一下我們當初簽約的條款,在5天内各位都隻能在古堡内行動,我會保障大家的安全以及生活問題。”德魯安男爵看似虛弱,實則說出來的話帶着隐隐的威脅。
不過話一出,名為華樂的那位女士明顯臉色變了變,似乎很是不滿這種暴漏信息的行為,但最終似乎是忌憚男爵,并沒有說什麼。
要不了多久,德魯安男爵就以身體不适為借口離開了大廳,夏不安看着自己面前5分熟還帶着血色的牛排,用刀子戳戳還能夠冒出新鮮的肌紅蛋白,最後為了安全起見她隻吃了桌子上的面包。、
雖然口感不好,但是夏不安比這更差的都吃過,現在這點苦算不得什麼。
“既然男爵已經走了,那我們就别打啞謎了。”華樂擦了擦嘴,面色不悅的看着衆人,對于剛剛發生的事情明顯她有些不快。
“是嗎?我倒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畢竟大家陣營不同,交換信息肯定對自身都不利,華樂女士,你不能因為自己信息暴露就扯上我們啊。”中年男人有些嘲諷的看向她,明顯對于現在的要求不滿。
華樂見狀則是更生氣了,“我看不敢說出信息的人才最有嫌疑,畢竟有殺手在,誰能保證自己能夠安全的度過今晚?”
中年男人似乎覺得有些理虧,想了想開口“既然這樣,我們各退一步,咱們現在隻透露姓名,真假名字無所謂,不然也不好稱呼。”
華樂則是擺了擺手,先開口的是情侶其中的男生,“我是魏午,這是我女朋友,她叫輕月。”随後看向自己身邊的輕月,輕月看上去很是沉靜,從夏不安見到她到現在沒有聽過她說過一句話。
夏不安現在是有些後悔,自己剛剛竟然和他互通了姓名,不知道這個名字是真是假,但是現在自己要編一個假名字太過明顯了。
于是緊随其後的說了自己的名字“夏不安。”
對面是之前穿着制服的女人,夏不安總覺得她會有什麼特殊職業,“沈遊。”
中年男人和另一名紋身男人顯然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實姓名,隻是草草的說了兩個數字,8号,9号。
衆人草草交換完名字,夏不安則是在一邊暗暗觀察着所有人的神色。
最後則是那個神秘的男人,他從剛進來的時候夏不安就關注到了他,在這樣一個兇殺案的氛圍中,他的氣質是在是太過出衆,松蘭玉樹的身形,溫和有禮的舉止,即使在氣氛焦灼的餐廳中也是不慌不忙,似乎沒有什麼能夠影響到他。
她上次見到這種類型的人,還是在自己組織裡,他們之間的氣質很是相像,不過一個太過溫馴,一個又桀骜的過分。
有什麼東西晃了晃夏不安的眼,他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佩戴上一塊懷表,身穿中世紀的襯衫,合體的西裝更添加了幾分肅穆,從外形看,他甚至要比德魯安更像這裡的貴族。
隻是夏不安怎麼都看不清他的臉,好像被什麼東西蒙住了,即使上一秒還能看見,下一秒轉移視線後就會忘記。
她隻能夠猜測這是某種遊戲帶來的buff,不然就是自己眼瞎了。
男人的眼神環繞了一圈衆人,最後定格在夏不安身上,兩人對視的一瞬間,夏不安似乎看清了他的眼睛,漆黑的眸子似乎帶着暗紫色的光圈,添上了幾分神秘,指節分明的雙手交叉放在桌上淡淡笑着說。
“叫我X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