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幼儀手裡握着那本書,緩緩地打開來,裡面的便箋全都掉落出來,她一張一張地撿起:
【今天是關在家裡的第二天,我知道姐姐是為我好,但是我真的很擔心她的安危。】
【郝幼儀,你還活着嗎?】
【郝幼儀,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呢!】
【郝幼儀......】
姚文君坐在床邊,一把握住她那顫抖的手,眼淚順着郝幼儀的臉頰一滴一滴地躲在紙頁上。
她顫抖地拿着那一張張便箋,腦子裡想到的都是景梓眀被關起來的模樣。
【郝幼儀,今天求着姐姐打聽了,她說你沒死,我真的好開心!】
【郝幼儀,你也喜歡沐陽的吧,我知道,我上次在南水的時候翻你雜志的時候看見了,有沐陽的簽名呢!】
【郝幼儀,今晚的月亮好美啊!】
“我以為,我以為她......”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郝幼儀哽咽着擡頭望着姚文君。
姚文君努力地忍住眼眶的淚水,一把将郝幼儀抱在懷裡,輕輕地拍打着她的背,“沒事了,我知道的,她從來都沒有,沒有忘記過你。”
“嗚嗚嗚——”
另一邊,景槐昀剛打開房門,景梓眀就興沖沖地跑到了門口迎接,景槐昀換鞋的同時擡頭望着她,“怎麼了?”
“米湯不是說你出去辦事,然後順道帶宵夜回來嘛!”
四處瞅了瞅,見景槐昀空着手回來,景梓眀有些失落,還沒等到景槐昀回答她轉身就嘟着嘴走向了沙發。
景槐昀穿着拖鞋将燒烤拿了出來,放在茶幾上,“怎麼,沒有宵夜還不認姐姐了?”
景梓眀看見燒烤兩眼直冒金光,從沙發上瞬間縮到了地毯上,眼睛盯着燒烤敷衍地回應着,“當然要認姐姐啦,怎麼可能不認姐姐啊,姐姐最好啦!”
“小白眼兒狼!”
景槐昀笑着看着景梓眀,伸出手幫她捋了捋眼前的碎發,又問道,“寶貝,你那個視頻裡的女孩子是誰啊?”
“啊?”剛放進嘴裡的牛肉串都開始不香了,景梓眀腦子一轉,“就是在南水我跟你說遇到的那個有趣的人,從來不打攪我,有什麼都用便利貼跟我交流的姑娘。”
一說到她,景梓眀可就來勁兒了。
“她也在這附近嗎?”
“阿姐你是不知道,她就是我喜歡了很多年的那個作家沐陽。”她嗦了嗦自己的手指,“我跟你說啊,這女孩兒真的很不一樣,我一開始的時候都挺震驚的,怎麼一個這樣柔弱的女孩子能寫出來那樣铿锵的字句。”
米湯坐在另一邊,看着她津津樂道地講述着自己喜歡的這個女孩兒,能夠看出來,她真的很喜歡。
可是沒辦法,景家可以擁有一個喜歡女孩兒的小小姐,但是别的女孩兒不能擁有喜歡小小姐的權利。
見景槐昀半天沒說話,景梓眀放下手中的燒烤,抽出紙巾擦了擦手,左看一眼又看一眼,有些害怕地坐回沙發上。
拿出遙控器将電視暫停。
“阿姐,小米?你們是有什麼事瞞着我嗎?”景槐昀的眼神告訴她,肯定和郝幼儀有關,“阿姐?”
“我今天,見過她了。”
米湯率先開了口,跟着景槐昀打拼了這麼多年,她知道景槐昀對這個妹妹有多麼的上心,要是郝幼儀和她真的後面發展下去,一旦吵架或者有什麼過失的舉動,景梓眀是會死的!
五年前的景梓眀已經經曆過一次了,景槐昀不能再讓她經曆,不能失去她。
景梓眀猛地從沙發上蹦起來,“什麼?你見過她了?”眼眶中瞬間含滿了熱淚,“我說呢,什麼會開一天,連回消息的間歇都沒有,原來是你們啊!”
“小小姐,你别激動,我見到她的時候她淋了雨,好像身體扛不住,她同事送她去醫院了。”
最終她還是選擇隐瞞自己和郝幼儀說的那些話。
“你們沒跟她說什麼吧?”
景梓眀看向米湯,米湯搖了搖頭。
這麼多年,米湯雖然是景槐昀的人,但是也從來沒有騙過她,景梓眀信得過她,當然也信得過景槐昀。
隻是在這件事上,以她對景槐昀的了解程度,景槐昀不太可信。
“那就好,那就好。”景梓眀呆滞地坐在沙發上,喃喃道:“那她是因為去了醫院所以才沒有回我信息的,還好還好,要是你們做了什麼,我一定不會原諒你們的。”
米湯搓着自己的雙手,緩緩擡頭望着她,“你知道郝幼儀有抑郁症嗎?”
“什麼?”
景梓眀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腦子裡回蕩着的都是郝幼儀那些緊張的動作和神情。
“我怎麼,沒有早點發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