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又是一首歌的時間,兩人到了海洋館的地下車庫,由地下車庫直接上一樓,就能直達大門。
走在70米長的弧形海底隧道裡,兩人仿佛被包裹燼一塊流動的藍寶石。
鳐魚舒展着羽翼從頭頂緩緩掠過,鲨魚的暗影在遠處礁石間巡遊,郝幼儀不自覺地停下腳步,仰頭時瞳孔映出粼粼波光。
“像不像走在海神的宮殿裡?”景梓眀輕聲問。
郝幼儀笑着點頭,指尖無意識地擦過她的手背,景梓眀順勢牽住她的手,掌心微微濕潤卻握得無比堅定。
隧道盡頭的光暈将兩人依偎的身影拉長,投映在魚群穿梭的幕布上,如同一幀定格的電影畫面。
“走,我們去那邊看看!”
企鵝館的冷氣裹挾着歡騰的喧鬧。
郝幼儀正學着飼養員的樣子,捏起一條銀魚試探着伸向圍欄,一直帝企鵝歪着頭打量着她,突然間躍出水面叼走小魚,濺起的水花惹得她輕呼後退,恰好撞進景梓眀張開的臂彎裡。
“它欺負我!”郝幼儀的耳尖泛紅,攥着景梓眀的袖口小聲控訴着。
景梓眀低頭笑出聲,輕輕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笑着說,“它明明在說,郝幼儀好可愛!”
郝幼儀擡頭朝着她笑了笑,輕輕戳了戳她的臉頰。
景梓眀說道:“我前面看見牌子上寫了有表演,要不要去看?”
“嗯嗯。”
表演池的燈光漸暗,一束銀白追光刺透深水。
白鲸載着馴養師漸漸浮出水面,空靈的鲸歌在穹頂回蕩着,郝幼儀托着下巴看得入了神,側臉被水波映得忽明忽暗。
“據說,白鲸一生隻有一個伴侶,”景梓眀忽然靠近她的耳畔,“就像它們唱着的那樣,愛是沉沒時仍然托起彼此的光。”
郝幼儀轉頭看她,一下子在四目相對的瞬間慌亂低下了頭,緊張的思緒在郝幼儀的腦海裡穿成了無數的細線。
黑暗中,景梓眀覆上她的手背,指尖在她的掌心中悄悄畫了一個心形,前排觀衆的歡呼淹沒了此起彼伏的心跳,十指交扣的手指與歡呼聲同在。
表演結束後,燈光亮起,郝幼儀立馬從景梓眀的手中将自己的手抽了出來,不知道為啥臉頰和耳朵绯紅且很燙,一定是這裡太悶了。
她匆匆站起來往外走,景梓眀笑着緊跟其後。
穿過綴滿星光的珊瑚廊,她們闖入了水母宮殿。
圓柱形的水箱之中,霞水母舒展着自己半透明的觸須,如同墜落的銀河在藍色液體中浮沉。
郝幼儀緩緩貼近玻璃,霞虹流轉的光斑在她的睫毛上跳躍,景梓眀站在她的對面輕輕地低頭,貼近玻璃看着眼前的郝幼儀。
她在看她,她在看它。
“你看!這隻水母像不像穿着婚紗在跳舞?”她雀躍擡頭,卻見景梓眀舉起手機,鏡頭對準的是她。
“最美的畫面不在水裡,”她按下快門,“在這裡。”
郝幼儀越過圓形柱,走到景梓眀的身側準備去拿手機,卻被景梓眀一把攬在懷裡,本來就臉紅的郝幼儀此刻更加紅了。
她趕忙從景梓眀的懷裡逃脫,雙手在自己的臉頰邊上瘋狂扇着風,還一直吸氣吐氣,轉到另一邊水母區域站了許久。
景梓眀從包裡掏出來一個絨布小盒,将從裡面拿出來的東西套在手上,背在身後,悄悄地走到郝幼儀的身後站着。
郝幼儀還沉浸在給自己的臉頰降溫的時候,一隻手突然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她被吓得怔了一下,随着她的動作出現的還有從那隻修長的手指中掉落下來的一根項鍊。
“繁星!”
郝幼儀低聲驚叫到,扭頭看向景梓眀,眼眶中瞬間含滿了眼淚,景梓眀笑着看着她,擡手擦掉她快落下的淚花。
将她的身體擺正,眼前的水母正在跳着歡快的舞緩緩上升着,跟着BGM的湧動,許多的白色水母都聚在了一起舞蹈着。
“如果願意我可以陪你到天明,從南到北永遠聊不完的話題,隻要你在身邊連烏雲都散去,躲進我懷裡,隻要你願意,你就是我唯一~~~~”
景梓眀站在郝幼儀的身後,雙手在她的面前解開項鍊的卡扣,輕輕圍上她的脖頸,在身後将卡扣扣住,再把郝幼儀的長發輕輕撩出來,雙手搭在郝幼儀的肩上,靠在她的耳畔說着,“喜歡嗎?”
郝幼儀擡手摸上脖頸上那朵繁星,笑着點點頭,嘴裡說着“喜歡”,想要扭頭看看景梓眀。
卻在扭頭的那一瞬間,吻上了景梓眀那柔軟的唇,下意識地躲開,被景梓眀一把按住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