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言滿口答應:“包在我身上,馬上就能被休回來。”
馬車緩緩抖動了一下,蘇卿言在車内微微晃了晃。
馬夫說道:“少爺,您可得坐穩些,這山上的路不好走,難免有點磕磕碰碰。”
蘇卿言不耐煩地說:“知道了,你也小心點。”
江澤忍不住抱怨:“唉,不過這條路确實隻要半天,總比兩天強。”
蘇卿言卻不領情:“不是你說山上有土匪嗎?現在怎麼又說這路好走了?”
江澤無奈道:“少爺,你可别陰陽怪氣的了,你别這樣。”
蘇卿言打了個哈欠,困倦地說道:“我實在沒精力跟你計較了,昨夜沒睡好,又一大早就起來向父母請安,現在累得很。”
說完,蘇卿言重新躺回馬車,閉上雙眼,沉沉睡去。
江澤看着自家少爺疲憊睡去,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心疼,輕聲呢喃道:“天呀,我這少爺太苦了。”
說完,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安神香香囊,在車内晃了晃。
雖說這方法未必有什麼用,但他還是想盡辦法,希望自家少爺能睡得好些。
天氣陰沉沉的,大片雲朵遮住了天空,一絲陽光也透不出來,整個世界仿佛被灰色的幕布籠罩着。
蘇卿言所乘的馬車緩緩前行,後面跟着一衆護衛,江澤掀起車簾,觀察着外面的動靜。
突然,一個老婦抱着孩子急匆匆地朝着馬車跑來,看到江澤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
她“噗通”一聲跪下,聲音帶着哭腔說道:“這位好心人,求求你給我點水喝,再給點糧食吧,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江澤立刻示意身旁的侍衛去給她送些水和食物,接着問道:“請問,我們還要過多久才能到山下的那頭?”
老婦滿心感激,但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這位朋友,我還是勸你打道回府吧,這山上可是有土匪的。”
江澤說道:“可我們着急趕路。”
老婦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又道:“如此看來,不過我聽說今日那些土匪好像都被剿滅得差不多了,但還是有可能剩幾個漏網之魚。”
江澤好奇地問:“那你剛才怎麼還讓我打道回府呢?”
老婦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我剛剛太着急了,現在才想起來,我正要去告訴那些剛逃下山的人。我真沒騙你。”
江澤也不想過多計較,說道:“既然隻是一點點,那肯定遇不上,多謝你啦。”
說完,他放下車簾。恰好此時,一陣山風吹進車内,吹醒了沉睡中的蘇卿言。
“江澤,你叽裡咕噜說些什麼呢?”蘇卿言迷迷糊糊地問道。
江澤連忙把水杯遞給他,說道:“少爺醒了,喝口水,路上遇到個婦人,說山上剿匪還剩幾個土匪,我問您要不要等會兒再走。”
蘇卿言不以為然地喝了口水,說道:“江澤,都說隻剩一點土匪了,我就不信他們還能遇上我,我運氣還沒那麼差。”
江澤沉思片刻,點頭道:“少爺說得沒錯,咱們運氣沒那麼差。”
此時,在山林中,一個身着盔甲的人騎在馬上,手中緊緊握着劍,劍上還滴着血。
他正是謝雲期,此刻他正仔細打量着周圍的環境。“你們是不是說那大當家逃了?”謝雲期問道。
身旁的禾木回答道:“肯定是逃了,可他到底是怎麼逃出去的呢?”
謝雲期斬釘截鐵地說:“不管怎樣,死要見人,活要見屍,我一定要抓住他。”
禾木猜測道:“說不定他僞裝下山了。”
謝雲期環顧四周,看到山上到處貼着大當家的畫像,不屑地說:“山下都貼滿他的畫像了,他還敢下山?”
禾木又說:“可咱們找了這麼久,都沒找到人。”
謝雲期目光一凜:“說不定他僞裝上山了,走,我們去看看這附近有沒有剛上山的馬車或人。”
“駕!”謝雲期一拉缰繩,朝着未知的方向奔去,身後一群人浩浩蕩蕩地緊随其後。
禾木有些猶豫,但還是騎着馬跟了上去,大聲說道:“少爺,這樣會得罪人的。”
謝雲期冷冷地回應道:“有什麼好得罪的?隻有别人得罪我,沒有我得罪别人。”
謝雲期感受着耳邊呼嘯的風聲,心裡十分清楚,山上有土匪。
普通百姓看到土匪肯定都趕緊下山,那些王孫貴族也不願意走這崎岖的山路,大都是走大路,除非是那些心裡有鬼、形迹可疑的人,才會冒險走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