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言,你在幹什麼?”謝雲期邁着大長腿大步流星地走來,每一步都帶着的肆意與灑脫。
蘇卿言一擡頭,目光恰好迎上朝自己走來的謝雲期。
他興奮地舉起手中剛編好的花冠,聲音裡滿是藏不住的得意:“謝雲期,你看本少爺編的花花可好看了!”
沒一會兒,謝雲期便來到蘇卿言身邊,微微低頭。
蘇卿言鼻頭微微泛紅,肌膚白得透亮,乖乖巧巧地看着他。
謝雲期心中暗暗好笑,這模樣,跟一隻溫順的小兔子别無二緻。
“謝雲期,你頭低下來一下好不好?”蘇卿言輕聲說道。
謝雲期順從地低下了頭,蘇卿言滿臉笑意地将花冠戴在了他的頭上,打趣道:“謝雲期,你可真是個嬌生慣養的小公子,不對,該叫你小公主啦。”
謝雲期擡手摸了摸頭上的花冠,心中喜滋滋的,想着:這可是他親手為我編的,喜歡,好喜歡。
緊接着,弓箭 “砰” 地一聲扔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蘇卿言靜靜地瞧着他這副模樣。
突然,蘇卿言感覺有東西在輕輕踢他,低頭一看,隻見謝雲期另一隻手上正抓着一隻活蹦亂跳的兔子。
那兔子眼睛紅彤彤的,毛發雪白,腳不停地在空中亂蹬。
蘇卿言滿心歡喜,一下子就從謝雲期手中把兔子搶過來抱在懷中,對着兔子搖頭晃腦道:“小兔子,小兔子,你可真倒黴,被他抓到了。”
兔子卻一臉不滿,對着蘇卿言的腦袋不停地晃動,還氣呼呼地用頭撞過去。
那力道不重,倒像是撒嬌。
蘇卿言又驚又喜,忍不住在心中暗忖:這隻兔子通人性,難道還聽懂一點點人話嗎?
一旁的謝雲期,見兔子這副模樣,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不悅。
那嚴肅的神情仿佛在說這隻兔子犯了大錯,可兔子像是察覺到了謝雲期兇狠的目光,一下子變得老實起來,乖乖地待在蘇卿言懷中,還親昵地蹭了蹭他。
這前後的巨大反差讓蘇卿言忍不住好奇,他轉頭看向謝雲期,心中疑惑:為什麼變化這麼快呢?剛才還張牙舞爪要撞人,現在卻如此乖巧撒嬌。
謝雲期仿佛讀懂了他的心思,馬上換上一副溫柔的笑容:“奇怪呀!這隻兔子為什麼要害怕?”
謝雲期看向蘇卿言,認真地說道:“蘇卿言,兔子我們已經抓到了,我們要怎麼把它烤熟了吃呢?”
懷中的兔子一聽“烤”這個字,瞬間瑟縮起來,眼神裡滿是恐懼。
蘇卿言抱着兔子,心中糾結萬分。
兔子可愛是可愛,可烤肉也着實誘人。
他猶豫想着可愛歸可愛,可是烤肉也可愛呀!可殺生我也有點怕,要不我養一下它,然後等它生幾隻小兔子,這樣我就有吃不完的烤肉,兔子一胎不是能生好幾個嗎?”
蘇卿言看向謝雲期,提議道:“謝雲期,要不要我們養它好不好呢?”
謝雲期微微挑眉,眼神裡滿是不解:“蘇卿言,你不會真的要養它吧?”
蘇卿言一臉認真:“兔子這麼可愛,這麼乖,而且它是隻吃素的,又不跟我們搶肉吃,何樂而不為呢?”
謝雲期聽到蘇卿言這麼說,又看了看懷裡乖巧的兔子,覺得這兔子确實惹人憐愛,便無所謂地說道:“好,想養兔子那就養吧,反正現在我也是靠着你。”
蘇卿言伸手準備把兔子放在地上,可兔子突然不舒服,一下子拉了粑粑在蘇卿言手上。
蘇卿言又氣又急,大聲叫道:“這小兔子怎麼這樣?我好心收留你,你卻這樣恩将仇報,我要把你烤了。我的手髒了,我不幹淨啊!”
謝雲期瞧着蘇卿言先是興緻勃勃要養兔子,轉眼又因兔子拉他手便嚷嚷着要烤了它,唇角忍不住翹起一抹笑。
他伸手拉着蘇卿言另一隻手,往小溪邊走去。
水流潺潺,清澈見底。
謝雲期輕聲說道:“蘇卿言,什麼不幹淨了,把手洗洗還能要呢。”
蘇卿言氣得跺腳,沖謝雲期喊道:“早知道剛才就聽你的把這兔子烤了!”
他賭氣似地把收伸進溪水裡,溪水輕輕流淌,帶走了手上的污漬。
絲絲涼意順着手臂蔓延開來,蘇卿言忍不住輕“嘶”一聲,卻是舒服得很。
不多會兒,手上便幹幹淨淨,隻剩水珠挂在指尖,亮晶晶的。
兩人起身,蘇卿言忽然壞笑起來,擡手把還沾着水珠的手往謝雲期臉上一甩。
“你也不幹淨的,謝雲期!”他得意洋洋。
謝雲期不惱,寵溺一笑,擡手抹去臉上的水珠,一本正經道:“蘇卿言,你不是說要烤兔子嗎?”
蘇卿言這才一拍腦袋想起,忙不疊點頭:“對呀,我要烤兔子!”
話音剛落,他目光便牢牢鎖定在兔子身上。
那兔子依舊蹲在原地,一雙眼睛紅得似火,滴溜溜地轉着,透着一股機靈勁兒。
“你這死兔子還盯着我,我要是抓住你就完了!”蘇卿言撸起袖子,作勢就要沖上去。
兔子像是感受到威脅,撒開腿就跑。
蘇卿言鉚足了勁追在後面,兩人一兔,你追我趕。
蘇卿言腳步飛快,腳下的草被踩得沙沙作響,可那兔子靈活,左跳右竄,眨眼間就把蘇卿言甩開一大截。
蘇卿言邊追邊喊:“别跑,看我怎麼抓住你!”可任他怎麼努力,始終差那麼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