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在銅燈盞中搖曳,将蘇卿言的影子投在斑駁的牆面上。
他懶洋洋地躺在床上,一頭烏發如瀑般散開,襯得那白嫩的面容愈發清秀。
他的目光不經意地追随着站在床邊的謝雲期,那雙總是帶着笑意的眼睛裡,此刻盛滿了溫柔。
謝雲期察覺到他的視線,嘴角微微上揚:“言言,怎麼了?你一直有心事似的。”
蘇卿言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将燭火吹滅吧。我感覺我有點困了。”
謝雲期點點頭,伸手取下燈盞。随着”噗”的一聲,屋内頓時陷入黑暗,唯有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四周一片寂靜,隻有兩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謝雲期輕手輕腳地來到床邊,小心翼翼地躺了上去。他的動作很輕,生怕驚擾了身邊的人。
黑暗中,謝雲期側過身,将蘇卿言攬入懷中。
他的手指輕輕穿過那柔軟的發絲,像是在撫摸一件珍貴的寶物。他的鼻尖微微翕動,忍不住湊近,深深吸了一口那熟悉的發香。
黑暗中,蘇卿言緊閉着雙眼,眉頭微微皺起,顯然是強迫自己入睡。可翻來覆去,那困意就是不肯降臨。他無奈地睜開眼,看着四周黑漆漆的牆壁,忍不住小聲喚道:“謝雲期,睡着沒有?”
黑暗中傳來謝雲期低沉的聲音:“沒有。我早就在等着言言來問我了。”
蘇卿言頓時有些愧疚,心想:說不定人家都睡着了,就因為我這一聲被吵醒了。他連忙道歉:“謝雲期,真的很抱歉,不是故意打擾你...睡不着的。”
謝雲期輕笑一聲,語氣裡帶着幾分寵溺:“言言,你又道歉了。我都說了,你任何時候都不用和我說抱歉。你需要我的時候,時間都是夠的。”
”真的嘛?”蘇卿言半信半疑。
”真的非常的真!…謝雲期肯定地回答。
“那個...你知道雪草原嗎?”蘇卿言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我隻是聽過先生講過幾次,但我并不清楚,就是有點好奇。”
謝雲期立刻明白了他的小心思,溫柔地笑道:“言言,你是在想你的妹妹嗎?”
蘇卿言别扭地扭過頭,小聲嘟囔:“不是...唉,是的。”
謝雲期輕聲說道:”言言,那我跟你講講吧。雪草原想必你也知道,這是一個國家,這裡的人以女子為尊,與中原的習慣大徑相反。”
蘇卿言眼睛一亮:“所以這裡是一個以女子為尊的國家嗎?”
“對的呀,言言,真聰明,還會舉一反三呢。”謝雲期笑道。
蘇卿言佯裝惱怒:“謝雲期,你别這樣,搞得像我是一個三歲小孩子一樣。”
“好,那我繼續講了。”謝雲期溫和地應道。
蘇卿言輕輕"嗯"了一聲:“你說。…
謝雲期繼續溫和地講述:“雪草原,聽名字你就該知道,那是個天寒地凍的地方。除了偶爾春天會暖和些,其他時候都冷得要命。”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像是一首催眠曲。漸漸地,傳入謝雲期耳中的,隻有蘇卿言平穩起伏的呼吸聲。
謝雲期嘴角微微上揚,眼中滿是寵溺。他輕輕将蘇卿言往懷裡帶了帶,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什麼珍寶。他用頭輕輕蹭着蘇卿言柔軟的發絲,像隻滿足的貓。
"言言..."他低聲呢喃着,聲音裡帶着濃濃的眷戀。漸漸地,他的呼吸也變得均勻,靠在蘇卿言的肩頭,開心地睡了過去。
月光透過窗棂,在兩人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房間裡隻剩下兩人均勻的呼吸聲,和窗外偶爾傳來的蟲鳴聲。
雪草原的路途中,漫天大雪紛紛揚揚地落下,天地間一片銀白。
一支馬隊正艱難地前行,馬蹄踏過厚厚的積雪,發出沉悶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