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頭子騎着高馬在最前面,身後跟着滿載錢财的馬車,後面是被山匪包圍被綁成串的人。
帶着衆人朝着附近的山頭走,走了一兩個時辰,就在韓念念以為翻過這座山就要到了的時候,這群山匪帶着衆人下山又上山。
她努力記着來時的路,找尋記憶點,連路邊的石頭和怪木都不放過,若有機會逃走,也不至于在山中迷路。
母女沒綁在一起,韓念念前面是睡大通鋪的圓臉仆婦,後面是那位大小姐。
這一路上走的極為痛苦,前面那位走的急不停地拉扯她,後面那位又走不動,幾乎都是韓念念拉着她走的。
她腳上還有鐵質的鐐铐,磨的腳踝處都是血痕。
體力消耗的極快!
盡管有韓念念的拉扯,身後的大小姐也逐漸體力不支,身體直接跌倒在地上,因為她身後還有人,這串隊伍不得不停了下來。
身邊山匪見狀,小跑到最前面,對着那獨眼男人說了幾句,獨眼男人不緊不慢騎着高馬‘哒哒哒’朝這邊走來。
男人沒有下馬,瞥了一眼跌坐在地上我見猶憐的大小姐:“走不了了?”。
“嗯!”大小姐連忙點頭,眼眶中含着淚,可憐巴巴的望着他。
沒想到男人不為所動,語氣輕飄飄道:“那殺了吧!屍體就丢山裡喂狼”。
“是”立刻有手下就朝着那大小姐走過來。
大小姐顯然是從沒見過這架勢,她瞪大了杏核般的雙眼,震驚看着他:“你這人怎麼,怎麼這麼沒人性”竟然說要殺了她!!!
“人性?”獨眼男人呲笑,招呼手下人拿着刀走過來。
月光好似在刀身中流動,滲出冷冽的寒氣。
她的仆婦丫鬟,沒敢上前幫她說話的!就在她絕望之際,胳膊被前面的女孩拉住,拽起整個身體。
“走!你能走”韓念念在她耳邊小聲提醒道。
大小姐此時也反應過來,連忙對着獨眼男人點頭:“對,我能走,我能走!”
山匪停下腳,目光看向獨眼男人詢問。
獨眼男人失望揮手:“開拔!”。
隊伍再次動起來,兩個姑娘相互攙扶着向前走。
韓念念前面的仆婦回過頭,硬擠出笑:“大小姐,老奴扶着您?”
剛才沒見這叼仆出聲,這會到出來賣乖,大小姐又不是個傻的,立刻怒瞪她:“滾!”
韓念念拉着她的袖子,示意她那山匪頭還沒走,正騎着馬慢悠悠的跟在她們旁邊。
兩人立馬禁了聲。
韓念念心道,這山匪怎麼不走到隊伍前面!有他在這不敢在左顧右盼。
正想着,獨眼男人伸出手指:“把她眼睛給捂上”。
誰?周圍人順着他手指的方向,韓念念也不例外,就見手指着的正是自己!
我?
“是!”他的手下聽到命令,拿布條将韓念念的眼睛捂上,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了。
“為什麼呀?”韓念念急忙說道:“拖慢咱們隊伍可怎麼是好啊!”
“慢?那就殺了喂狼!”男人心情突然變得很好,兩個推一夾,馬兒快步朝前走,很快又跑到隊伍的最前方。
“不慢不慢!”韓念念敢怒不敢言,還好身旁有大小姐,要不這崎岖的山路,如何走!
“還好有你,剛才吓死我了!”大小姐心中後怕,她不斷拍着自己的胸口深呼吸,想起男人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決定她生死,心中發顫。
她看山匪頭背影皺眉開口:“我叫容慧馨,你叫什麼啊?”。
“我叫韓念念”韓念念先前隻是随手一幫,沒想到現在就用到對方:“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還是你先幫的我”
......
與容慧馨說話中,韓念念得知她是兖州富商容家的二女兒,母親同兖州知州的夫人是親姐妹。
自小養在外祖家,剛歸家就在路上被這群賊人拐了過來。
兩人攙扶走了約一個時辰,韓念念已經累到腳都不是腳,隊伍才漸漸停下來。
她看不見,但可以聞到周圍有生過火的味道,想來是到了那群賊人的老巢。
身旁傳來有推門的吱嘎聲,緊接着有人将她手上的繩子解開,被人推到了屋裡,重心不穩打了個踉跄,幸好容慧馨扶住自己。
韓念念扯下了眼睛上蒙的布,視線被微弱光亮刺的微痛,屋外天都開始蒙蒙發亮,竟走了整晚。
這間破舊的屋子,不知道多久沒有住過人了,牆上遍布蛛網。
山匪将他們鎖到屋内,屋子不大,足足塞了二十多人,氣味自然不太好聞。
“沒事吧?”林茹雲挪到韓念念身旁,見她身上沒傷,才放下心來。
走了近一個晚上,已經是又累又餓,三人找個牆角相互倚靠,韓念念和林茹雲的腳踝均已被腳鍊磨破,通紅一片。
“砰!”房門突然被人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