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怎麼辦?秦霜沒回答慧馨這孩子的話,心中隐隐擔憂,她們與那婦人遠日無仇近日無冤,沒有動機,看來是有人想要嫁禍給慧馨,那麼目的是什麼?
她擔心的不是這群姑子找兇手,而是怕她們不找兇手,大事化小。
要這樣不論是不是慧馨做的,污名這輩子也洗不幹淨了。
佛門清靜之地,今日便不再清靜。
三人疑惑,這群姑子又在吵什麼?但她們的聲音漸遠,衆人簇擁着首座朝着寺門方向走去。
“大人,請止步,這是我們寺内部的事,不勞大人費心了,請回吧”首座浮光師傅看眼前的官員絲毫沒有懼怕的神色,她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出了人命就不是你們寺院内部事了,浮光大師,你莫不是在包庇罪犯吧?”大人身旁的差役聲音反駁,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此地是佛門清靜之所,并非你們府衙公堂,還望大人們莫入”浮光雙手張開,面色嚴肅攔住為首官員的步伐。
差役拔出刀架在浮光脖子旁,但浮光依舊沒有懼怕,平靜無波看着面前的衆人。
“《天子令》規定,官員非祭不得入寺,難道大人要違反嗎?”她的身後跟着衆比丘尼,豪不退讓。
“若是我們硬要進去呢?”前來辦差的官員說到,他将刀橫在身在:“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你等僧人違法,就想要逃脫法度制裁嗎?”
“若大人硬要闖入,那貧僧便點燃袈裟,以身護寺”
“好好好!”眼前這老尼實在難纏:“待我上報知州大人”
說罷對着下屬道:“将寺院前後圍住,不放出一人”。
甩袖離去。
衆比丘尼返回寺内,将大門緊閉。
“首座,這門外有官差可如何是好,咱們這寺中還有許多禮佛的女眷”淨渺站在浮光身邊問道。
寺中遇到這種情況,何況容家姑娘前腳被關,後腳就有差役要闖寺,官差是怎麼知道的呢。
門外就在官差要走的時候,同他們一塊來的小丫鬟對着差役行禮:“大人,我們娘子還在裡面,不救人嗎?”
那大人翻身上馬頭也不回的道:“等我先找知州大人下印帖”。
翠桃沒辦法,她不想再寺外幹等着,想先去找娘子,沖到門邊,這時遠處來了一輛馬車,馬車上挂着‘容’字的木牌,是自家的馬車。
翠桃申脖去瞧,見韓念念和林茹雲從馬車上走下來,二人朝着泉宕寺方向走,就被差役攔下來。
翠桃趕緊跑過去抱住韓念念:“韓娘子”。
她慌張不安,見韓念念就像找到了主心骨,韓娘子定知道怎麼做。
“娘子被誣陷成殺人犯,被裡面的姑子關了起來”她嗚嗚的哭:“秦媽媽讓我去找差役,差役人來了,這群姑子偏不讓進,說官員非祭不得入内”。
翠桃不知道昨晚容慧馨房中的事,但她堅信絕對不可能是自家娘子做的,韓念念聽着她的話,朝着她的後背輕拍了兩下:“莫怕”她望向寺院的方向,恐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這些姑子應當知道容家什麼身份,要說慧馨殺人,她也是不信的,她要身份有身份,要錢有錢,旁人巴結還來不及,她哪裡會與其他人結怨呢。
“現在可怎麼辦?”她哭着說道。
“我陪你先進去,娘今日不能陪你禮佛,我讓小厮先送你回去”韓念念歉意的對林茹雲說道。
林茹雲搖頭:“不,我陪你同去,你自己我定不放心的”。
娘要是去了,韓念念才是真的不放心,寺内作惡的壞人還在,她和慧馨的交情,既然來了肯定不能走,隻要等到差役再次過來,就不會有危險。
“娘,您必須回去,你放心我随時和翠桃她們在一起,不會有危險的”她半強制半勸着将林茹雲送上了馬車。
看着馬車離去才跟着翠桃返回寺院門口。
門口的差役原本不放韓念念進去,但認識翠桃,見她解釋這是容二小姐的好友,便讓兩人入寺。
翠桃帶着她先去了昨晚住的小院子。
韓念念跟在她身後,走進慧馨屋内,都是尋常女子物品,但空氣中總有股異樣的氣味,一時也分辨不出來。
隔壁住着秦霜和翠桃的房間,同樣有股若有似無的味道,像是種獨特的香粉。
兩間屋子都沒人,翠桃有點擔憂,娘子和媽媽會去哪裡?
總不能被關了吧!
還真讓她猜着了,她們出了院子,朝大殿的方向走,被個眼尖的姑子看到,指着翠桃:“這是殺人兇手的丫鬟,莫要放跑了”。
幾名姑子将二人圍住,急的翠桃直跳腳,韓念念将她護在身後:“放肆,我是府衙仵作,特來調查此案,還不速速讓開”。
衆比丘尼互相對視一眼,對官府的人員自帶敬畏,其中一人說道:“那你等會,我去找人問問”。
然後跑開,空留幾人待在原地。
翠桃怔愣片刻,明白韓娘子這是故意說的,她配合的跟在韓念念身後。
等了片刻,淨渺越過姑子走過來,對着二人道:“先前首座說了,官員不得入内,你們是要違反規定嗎?”
韓念念拱手:“且慢,并非違反規定,我記得還有條,若涉及僧人的案子,可由僧正等陪同調查,差役大人已經找人了,先讓我等見容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