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

“你真的愛劍神嗎？”

“愛。”

“劍神愛你嗎？”

“……應該愛吧。”

“如果劍神不愛你你怎麼辦呢？”

“……那我偷偷的愛他呀。”

“怎麼愛？我是說怎麼偷偷愛？”

“……看他需要什麼吧，六公主說他現在需要我活着，需要我留在他身邊，那我就活着，也留在他身邊。他要是需要我死，那我為他死多少回都義不容辭。”

“劍神需要的是什麼呢？”

“……需要統一天下吧。”

“劍神有沒有跟你說過穆雲遷需要什麼？”

“……”

“你好好想想，有沒有說過。說過關于穆雲遷的話也行。”

“劍神說他内心強大，非常有魄力，很招女人喜歡，縱然有很多女人，也很孤獨。非常孤獨。”

喬十三怅然若失，喃喃念着非常孤獨四個字。

穆雲焰也回味着這些話，他好像很了解他三哥，但好像又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他。

至少，他從來沒有覺得穆雲遷孤獨。

而且是非常孤獨。

公主們在一旁譜曲的譜曲、作詞的作詞，多少都聽了一耳朵。但都不去打擾她們，隻做曲作詞。

穆雲霄提議道：“詞就不必太精，應個景，越簡單越好。曲子也不用太長，倒要越難越好。”

穆雲仙冷哼：“你又玩什麼花樣？”

穆雲霄直說道：“前兩天林不羽聽過三哥吹笛，三哥的《蓮心》深奧玄妙，我試一試她記憶力如何。取《蓮心》前段曲子，多加改動，随便填上應景的詞。”

穆雲仙警告道：“大哥一定會知道。”

穆雲霄道：“大哥既然肯讓她接觸我們，這種程度的玩鬧又有何妨？說不定大哥正有此意。你剛剛也說了，玩嘛，就圖一樂。”

穆雲仙走開了。

很快穆雲霄便将詞曲拿過來，大家看了一遍，心照不宣的開始表演。

先是穆雲霞所選的琴和穆雲仙的瑟和奏，又請了穆雲煙唱曲助興。

琴瑟相對，穆雲霞和穆雲仙分坐兩邊試音，一個高貴婉約，一個仙氣飄飄，兩人端然而坐，指尖輕挑，隻聽琴音空靈、悠遠，瑟的音色深厚，柔和。

簡單幾個試音，已頗有韻味。

穆雲煙背映蓮花，站在水天花色中間，幾乎與蓮花池融為一體。

三人準備好，穆雲仙和穆雲霞同時撥動琴弦和瑟弦，隻聽琴音如潺潺流水，沁人心脾，瑟音醇渾，如點點星火，有燎原之勢。

伴随着旖旎久遠的曲調，穆雲煙輕啟朱唇，婉轉清甜的聲音響起：“一杯酒醉蕃荷香醒。”

琴瑟之音陡轉，琴音如同奔騰的江水，洶湧澎湃。瑟音如同熊熊烈火在盡情的燃燒，熾熱又奔放，激昂而灑脫。雙方激烈戰鬥，奏出了戰場之上鐵甲騎兵刀劍厮殺的氣勢。

“二百裡英姿飒爽投壺，九天之上任雙鷹展翅翺翔，龍騰大将軍彎弓搭箭，欲與長空霸主争雄，箭去如流星撞月，太子妃徒手向天擲箭，箭去九天星落，雙鷹展翅，翺翔九萬裡。” 歌聲嘹亮高昂，餘味悠長，即不被琴瑟之聲掩蓋，又不搶琴瑟風頭，恰如其分的為琴瑟合奏增色添彩。

穆雲煙最後一句雙鷹展翅，翺翔九萬裡。直抒胸意，唱來極有韻味，仿佛乘着青雲直達天際，暢快且自由。

曲罷歌停，衆人意猶未盡。

穆雲歌道：“就十句，曲短了些，還未聽盡興。”

穆雲霄道：“琴瑟合奏本就氣勢恢弘，極具張力。依我看，唱詞有是錦上添花，勝在喧鬧，鼓舞人心。不唱則更凸顯意境，音韻曲調最引人遐想，反而能摘出曲調本身的魅力。”

穆雲霞道：“即如此，現在讓玉笛和洞箫合奏試試。”

玉笛的音色清脆透亮，表現力強，箫的音色則相對低沉，幽靜。兩者互補互恰，和琴瑟和鳴相比，是另一種更高度的契合。

沒有歌聲的幹擾，果然如穆雲霄所說，勝在意境，入耳回味悠長，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穆雲霄和穆雲笛的蕭笛結束，穆雲歌就抱着琵琶要和穆雲非的笙合奏，笙的音域較寬，即具有金屬之音的震顫，又有絲竹之聲的柔美。

琵琶音清澈明亮，節奏很強，極具穿透力。

兩者相互配合，高音部分旋律交織，豐富多變，低音部分圓潤深沉，萬籁空靈。又比蕭笛合奏更别有一番滋味，隻是穆雲非第一次彈奏新曲，手法不熟練，有幾個調沒有跟上琵琶音，頗為遺憾。

曲聲一停，穆雲非就叫道：“哎呀，怪我彈的不好。六姐姐，你幫我看看，我這手真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