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她餓死了,也許傷得太重不治身亡了。
她走後,我怕玉佩又被搶,也為了紀念她……她是除了金婆婆以外,唯一一個真心待我的人,我舍不得戴她的玉佩,将玉佩藏在了泥菩薩身體裡。
自此一個人住在鬼廟。
終于有一天被幾個胖頭老乞丐盯上了,雖然我長得不好,身上又髒又臭,但那幾個老胖頭乞丐更臭,惡心死了,他們要□□我……
我當時年紀小,被吓壞了,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用我讨飯的破碗瘋狂打他們,直到打到他們動彈不得,鮮血直流。我才發現他們都死了。
我怕得要死,不敢再住在鬼廟了,就一直在風雲樓這邊讨飯。
為了防止别人再對我心懷不軌。
我故意在臉上貼上癞痢,想吓退别人,沒想到引得路人同情心泛濫,又是給我錢又是給我吃的,我終于能吃飽飯了。
我覺得貼上癞痢能讓我有錢,還不用餓肚子,就天天往臉上貼癞痢,也沒有再吃不飽過。
直到我在風雲樓見到了搶我玉佩的強盜,玉佩沒要回來,倒被燕國太子抓住了。
他逼我交出半塊玉佩,我為了活命,隻得在鬼廟泥菩薩身上取出半塊玉佩給他。
他承諾給我一百兩銀票,給我看了一張畫象,叫我……”
說到這裡,金玉有些膽寒,雖然穆雲遷承諾不會怪罪她,終歸還是怕禍從口出,當場橫死。
穆雲遷見她猶豫退縮,不敢再說下去,冷眼催促道:“想活命,說實話。”
金玉沒有近距離見過幾個大人物,穆雲遷一身肅殺之氣,倒吓得她連連後退,她吱吱嗚嗚道:“他割破我手腕,在我手腕裡放了一隻小蟲子,說畫象裡的人靠近我,就找機會喂到他口裡……
我不知道畫象裡的人是吳帝,我要是知道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給吳帝喂蟲子啊……”
穆雲霄聽了大驚失色,怒不可遏,一腳踢倒金玉,恨不得将她千刀萬剮。
穆雲遷攔住她,将她帶出天字号地牢,說道:“雲霄,帶她回宮,先安排她住在紫金宮吧。”
穆雲霄扭頭不願意,氣憤道:“她幾乎害死父皇,害父皇中毒箭就算了,還給父皇下蠱,我不要,我非殺了她不可。”
穆雲遷道:“你不是雲笛,不要像雲笛一樣意氣用事,她還有用。即便她不是小龍女,也要當成是小龍女,父皇醒來後才會有強烈的求生欲。
父皇又是中毒又是中蠱,情況不明,為了父皇暫時先穩住她。”
穆雲霄冷靜了下來,當即帶金玉來到了紫金宮。
穆雲遷重新回到太子府,将吳帝中蠱的事和穆雲軒說了,歎道:“是我分心在林不羽身上,沒有先審金玉,漏了這麼重要的信息。
燕赤鱗給父皇下聖山秘毒還不夠,竟還做了兩手準備,還下了聖山秘蠱,分明是一定要置大哥于死地。”
穆雲軒吓得癱坐在椅子上,半響回不過神來,急道:“我給父皇把脈的時候都看不出父皇中蠱了啊。燕國聖山的毒和蠱……實在是比渝國羌國的毒和蠱還要棘手……
越是厲害的蠱蟲把脈越是看不出來,林不羽中的不死鬼冰蟲别人就診不出來,她要是不走火入魔,連我也診不出來。
父皇中的蠱一定非常厲害,是沖着大哥來的,大哥危險了。”
穆雲遷道:“毒在明,蠱在暗。暗箭最傷人。現在就是怕毒和蠱都是沖着大哥來的。你給父皇把脈也不知道父皇體内有蠱,大哥更不知情。
我們一定要提醒大哥,走,先去禁地。”
兩兄弟急匆匆趕到禁地,跟祈山講明原因,祈山仍是不讓進。
穆雲遷急道:“祈山,你隻要告訴我大哥知不知道父皇中蠱了。大哥要是知道,那我們立即就走。”
他這是将了祈山一軍,祈山如實說道:“二皇子為陛下把脈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太子殿下自然不知道。你走不走,我都要寸步不離的守在這裡。”他一步不退。
穆雲遷道:“大哥不知道的話就危險了,雖然我不知道大哥用什麼方法救父皇,但一定要給父皇解毒,隻要解毒蠱蟲就很有可能會轉移到大哥身上。
聖山的毒比渝國的毒更厲害,聖山的蠱蟲比羌國的蠱蟲也厲害,更神秘,大哥此刻必有性命危險。
那你就必須讓我們進去。”
祈山道:“恕難從命。”
穆雲遷暗恨祈山永遠一根筋,勸道:“祈山,你站在這裡能保護大哥嗎?隻有讓我們進去才能保護大哥。你忍心看大哥出事嗎?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穆雲軒也勸道:“我知道大哥受傷就會來禁地,禁地比洗殇池更有用。
但大哥要以一已之力對付聖山的毒和蠱難如登天,何況大哥還不知道父皇中蠱,更易誤判,誤傷。
事态緊急,祈山,你讓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