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雲遷知他膽大手癢,為免他重操舊業,送到了太子府中。
在劍神府中,他自然不敢造次,也更不敢讓别人造次。所以吳帝暗衛英宗和金霞一進府他就偷偷跟着了。
此時劍神一審,他雖不是賊,倒有種以往做賊被抓包的心虛感,忙如實招道:“是玉玺,太子妃原封不動交還給了宗英。
太子妃說,轉告吳帝,不管是燕無情,還是林不羽,都永遠不會再出現在劍神面前了,更不會出現在吳帝面前。
太子妃随後回了一趟密室,叫來小人,說,劍神若提前出關,告訴他,我會按照約定,殺了燕煞南。”
劍神面無表情,揮手叫石匪退了下去,獨自回味着永遠兩個字,原來她是抱了必死之心,要和燕煞南同歸于盡的。
甚至在最後關頭,趁機抱住他将月影神玉和龍鱗偷偷放在了他懷中。
她在生命垂危之際,心裡也隻想着要保全他。
即便明知道最愛的人舍棄她性命,保全祈山。她也還是要保全她愛的人。
劍神想到此,心痛如絞。緩緩踱步到了密室,隻見滿牆的小木人還厲厲在目,他看到那代表棋栩的兩個小木人偏移了位置,拿開一看,下面壓着一張紙,劍神打開一看,隻見上面寫着:
鳥,吾知其能飛;魚,吾知其能遊;獸,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用罔,遊者可以為綸,飛者可以為矰。至于龍,吾不能知其乘風雲而上天。吾今日見你,其猶龍邪!
劍神看罷閉眼道:“你即讀莊周,可知莊周夢蝶。”轉身就前往太乙宮,吳帝見了他,心知他來者不善,頓時心虛,不敢看他。
劍神眉峰緊蹙,憤然道:“父皇,我說過要你善待她,你卻背着我傷害她。天下人都可以傷害她,唯獨你不能。總有一日,你會後悔的。”說完這三句話,轉身就走。
吳帝急道:“你要去哪裡?”
劍神道:“聖山。”
吳帝喊道:“玄天……”
劍神頭也不回的往燕國去了。
燕國現在已亂成一團,燕煞南被祈山一劍刺穿胸膛,當時就已經沒有性命在,孤鴻将聖山秘藥回春丹喂給他吃下,和孤無命一起将他帶回聖山,放至兩儀殿中急救,想叫他起死回生。
燕赤鱗此時想至燕煞南于死地就是最好的機會,但兩儀殿防守嚴密,一隻蒼蠅也别想飛進去。
他隻能等候時機,不料燕破天擔憂叔父安危,非要硬闖兩儀殿,他怎麼勸都勸不住。
孤鴻也奇怪,竟放了燕破天進了兩儀殿,燕赤鱗察覺出事有蹊跷,不放心燕破天,直等了三天才等到燕破天被擡了出來。
燕赤鱗大驚失色,隻見燕破天臉色慘白,虛脫到使不上一點力氣,就像被吸幹了血一樣,他忙問:“破天,孤鴻對你做了什麼?”
燕破天沒一點兒力氣,狼吞虎咽吃了好些東西才道:“大祭司說噬血劍是主血脈的劍,燕煞南出山後他就占蔔到燕煞南必死無疑,還得血脈之親的鮮血可救。
孤鴻布下生死陣救叔叔,但是生死陣需要與叔叔有血親的親人助陣。
丹枯不在,遠水也解不了近渴。父皇病體難支,血氣不足。隻有我和你可以源源不斷的輸血救叔父。
說是還要輸血的親人自願才可令生死陣方生方死,方死方生,生生不息,起死回生。”
燕赤鱗聽了驚得寒毛直豎,氣道:“你笨不笨,孤鴻是要用你的命換叔叔的命,你的血流盡了,叔叔就能起死回生了。你還自願給他輸血?”
燕破天一臉天真的道:“不是的,孤鴻說輸三天血停九天,還給我吃了很多補氣血的神丹,我身強力壯的,血很快會補回來,不會死的。”
燕赤鱗道:“你傻不傻,生死陣一生一死,他生你就得死,你死他才能生。你輸三天血停九天,但要周而複始給他輸血整整一年,不能間斷,一旦間斷,叔叔那口被回春丹吊起來還沒落下的氣就會徹底落下,再無生還機會。
你不間斷的給叔父輸血,你一定會鮮血流盡、真氣枯竭而死。你跟我走,我将你藏起來。”
燕破天将信将疑,喃喃道:“叔叔對我很好,我應該救他。可我也還不想死啊,我還沒有打敗劍神,沒有打敗祈山,連穆雲遷都沒打敗。”
燕赤鱗苦口婆心勸道:“叔叔從來就沒将你當過人,他對你好,都是在利用你制衡我,小時候我稍有不如他意,他就将你帶去了子夜宮十八層地獄。
這麼多年,他偏疼你,捧殺你,教你好殺噬血,說要将子夜宮交給你掌管,都是為了控制你,不是愛你。
如果子夜宮十八層地獄好,為什麼不讓他的親生女兒丹枯接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