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神想着紫金巅上的林不羽,心中安定,神思清明,終于不再胡思亂想,瞬息入定。
穆雲遷看劍神身上殺氣已退,心知他靠自己的意志力強行震壓住了心魔,當即收了青笛,默默退到兩百米外護法。
整整一夜過後,劍神傷勢略有好轉,他收起龍鱗,坐上馬車回了吳國,自此在禁地閉關療傷不出。
劍神毀了聖山劍冢立即引起了天下轟動,果然如吳通所言,天下人開始堅信,吳國崛起,燕國危矣。
越是傳言燕國危矣,燕國就越是死氣沉沉,燕帝雖然還沒有宣布攝政王的死訊,但他的屍身在聖山,一日沒有複活,也就如同死了一樣。
出了這麼大的事,燕國聖女燕丹枯失蹤未歸,生死不明。
燕國二皇子慘死于劍神劍下,身首異處。
燕國太子燕赤鱗傷心過度,不理朝政。
燕國氣運低糜,倒真的像是走到了一撅不振的地步。
吳國恰恰相反,喜事一樁樁緊鑼密鼓都接連辦了。
祈山和穆雲仙大婚。
穆梨白和穆雲霞大婚。
霍霆深和穆雲歌大婚。
三場大婚就像是沖喜,給多事之秋的吳國增添喜慶和希望,但更像是錦上添花,更加坐實了吳國即将崛起的傳言。
因此三場婚禮都恢宏盛大,比劍神大婚之時的場面要熱鬧多了。
劍神卻并沒有出席,一直在禁地療傷不出。
穆雲遷因為在回吳國途中急于給劍神療傷,受到劍冢神力反噬,也是卧床休養了半月有餘,他又不喜别人探病,隻有一個人除外,就是金玉。
他傷勢好轉之後,和金玉相依相伴,比别人都要親密一些。
喬十三見了分外眼紅,終于有一天忍不住了,拿出了六公主在她接風晏上送的通心蠱。
當日還是穆雲遷親口對她說,你回去用你的指尖血喂養,它就能為你所用。若日後遇到心儀之人,隻要将蠱蟲種到他身上,便可與他通心共情。
她當時就已入心,早早用指尖血喂養,又問明了穆雲仙通心蠱的用法,隻待有一日,能讓穆雲遷愛上她,與她通心共情,同赴巫山。
她用蠱之術不太精熟,不能像穆雲仙一樣吹一口仙氣就将蠱蟲種到對方體内,隻能将蠱蟲偷偷放到自己親手釀的月下酒中。
她暗想,祈山那種鐵樹都能開花,肯迎娶穆雲仙,必是中了穆雲仙的蠱。
想到此,她果斷來到遷魂宮,将月下酒送給穆雲遷喝,穆雲遷笑兮兮接過精緻的小酒瓶,說道:“近來有傷在身,金玉總管着我不讓我飲酒,一個不高興還告到父皇那裡去,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你這酒來得恰是時候,如同瑤池仙釀。”
說罷一指輕彈便開了酒封,沁人心脾的香氣撲鼻而來,直沖味蕾,勾得穆雲遷腹中饞蟲大動,他垂涎欲滴,再也忍不住,大口飲下。
喬十三一顆心跟着砰砰亂跳,強自鎮定的笑道:“這還是跟穆雲焰學的釀酒之術,能合你胃口就好。”
穆雲遷頃刻間就将瓶中酒一飲而盡,大笑道:“夠烈,我喜歡。可惜少了點。”
喬十三見穆雲遷已中通心蠱,心中暗自竅喜,目光殷切,柔情蜜意的看着眼前朝思慕想的男人,一時想要試一試通心蠱的利害。
當即主動抱住穆雲遷,見穆雲遷并不抗拒,雙手便抱得更緊了,輕聲問道:“穆雲遷,你愛我嗎?”
穆雲遷捧着她的臉,俯身吻上她烈焰般迷人的唇瓣,毫不客氣的盡情掠奪她口齒蘭香,一寸一寸攻城掠地,将懷中的美人兒吻得天旋地轉,香身酥軟。
喬十三不記得有多久沒有被他這樣吻着,心中甜蜜至極,無限滿足,身體更是被逗弄得麻麻癢癢,百駭俱驚,一時隻願死在他懷中也罷了。
明明穆雲遷也意猶末盡,卻放開了她的唇,湊到她耳邊啞聲說道:“你對我下通心蠱,是想控制我要了你嗎?你就這麼想在我身下承歡?”
說罷扶住她的身體,緩緩退開兩步,勾唇魅笑間又目露兇光,冷冷道:“我穆雲遷從來不屑強迫任何女人,但也絕不會允許任何女人強迫我。喬十三,你這次是真的越界了。”
喬十三眼中噙着淚珠,心中情緒此起伏彼,情意大起大落,嗫嗫道:“你明明喝了酒,明明中了通心蠱,為什麼不受蠱蟲控制?”
穆雲遷冷笑道:“你小小年紀,太不自量力了。你想玩,能玩得過我嗎?你使壞,能壞得過我嗎?
這世上能控制我的,不是蠱蟲,而是我願意被控制,我若不願意,别說你養的通心蠱。
就是穆雲仙養的通心蠱也控制不了我。”
喬十三暗道中了穆雲仙的計,穆雲遷分明不被蠱蟲控制,穆雲仙騙我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