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瑜給林大山付了今日的報酬。
院子裡,6位嬸娘夫郎們覺着時間尚早,自願留下來挖金櫻子籽。幾人坐在小闆凳上,身前是一個大簸箕,正拿着被破開的金櫻子,用剪刀鈍頭撬掉裡頭的籽。
“诶?你們聽過沒,林小草他哥回來了,說是屢次考試都不中,不再讀書科舉了,要脫下秀才長袍,在家種地咧。”嬸娘夫郎們邊撬金櫻子籽,邊閑聊着一些有的沒的。
劉夫郎皺眉:“就他啊,讀了多少年了,今年都二十有五了吧?妻子沒娶着,家裡也顧不上,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孟夫郎重重一歎:“誰家沒個讀書做官的念想,可惜啊,這重重科考,哪裡是那麼容易通過的。泥腿子靠讀書出人頭地,難哦!”
……
半個時辰後,夜幕低垂,6位嬸娘夫郎平分了去籽得的24文錢,便起身離開院子,往家裡趕去。
謝瑜将嬸娘夫郎們處理好的金櫻子簡單清洗一遍,放入大磨盤中碾碎。
這時,林安端了一碗放涼的湯藥過來,站在謝瑜身側,嗓音低沉醇和:“阿瑜,該喝藥了。”
謝瑜停下推磨柄的動作,擡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轉身,看着林安,嗓音溫柔:“近來會越來越忙,後日我就要去村塾授課,半個月後才能休沐得閑,這期間家裡隻剩你一人,四嬸六嬸大伯這些人,以及銀錢往來,安郎,你可能應付得了?”
林安目光緊緊黏在林安面上,端着碗遞到謝瑜唇邊:“阿瑜能幹,我自然也不會差的。先喝藥,明早,同我去鎮上賣仙草糖水。”
謝瑜張口喝藥,藥汁子灌入口腔,苦得他直蹙眉:“還是那麼苦……”
“我親一下,阿瑜就不苦。”林安說着擡手奪走謝瑜手中空碗,傾身向前,送上自己的唇瓣。
謝瑜順勢攬住林安的勁瘦腰身,輕輕吮吸、含吃着面前人微涼的唇。
溫軟的觸感在腦海中好似輕舟破鏡湖,粼粼而散,濕滑相抵時,陣陣酥麻愉悅從心口泛濫,奔湧至四肢百骸。
林安不自覺地聳肩,耳尖飄着一抹绯色。
胸膛随着深吻的律動,劇烈起伏。
腰身彎若繃緊的弓,被謝瑜朝前壓了又壓,眼瞧着就要仰倒在地上,卻又被腰間那雙大手,緊緊禁锢牽引。
身體傾斜,重心不穩。
謝瑜右腳不自覺地往前跨出一步,頂開身前人并攏的雙腿,将對方的空間寸寸侵占。
濕滑擠入唇縫,強勢掠奪對方的領地。
耳邊是林安粗啞的喘息聲和吞咽聲,彼此緊緊相貼在一處,比夏日烈陽還要炙熱滾燙!
秋日涼爽,落葉遍地,腐化的濕潤泥土适合植物生長,随意灑落幾粒生菜種子,耐着心等待幾日。
濕土下的種子顫巍巍拱起頭來,冒出細嫩的芽兒,芽兒尖尖上綴着霧水珠子,隻要那春風一吹,便開始茁壯生長。
許是季節不同,安郎身上的香氣也随之變化。
呼吸間,一縷縷清甜的冷香沁入鼻間肺腑,在心尖尖上繞了一圈,如同助燃的春風,一下子便點燃了謝瑜的熱情。
炙熱的大掌開始揉捏那截勁腰,身前人在他愛撫下難抑的顫栗抖動,唇齒洩出‘呃’‘嗯’的低啞破碎輕哼。
就在兩人親吻得焦灼難分,身體四肢貼緊密不可分時。
屋檐下跑出來一個林予,嘴角直抽的看着謝瑜和林安,嗓音沉且涼:“謝瑜哥哥,我大哥的腰都快要被你壓斷了。親這麼狠,小心今晚躺着都腰疼。”
林安耳力極佳,聽見林予這把熟悉的嗓音,登時驚愕極了,手腳揮舞着想要脫離謝瑜的懷抱。
“唔!唔!唔……”
“阿瑜……放開我……”
謝瑜掃了林予一眼,眉目溫和:“小孩子家家不能偷看,早些洗澡,完成課業。”
話音落,直接将林安打橫抱起,走到自己的屋門前,用腳尖抵開門,閃身進入屋子裡去。
身上衣裳髒,不合适倒進大床裡親昵,謝瑜抱着林安走到窗邊的桌子旁,将懷裡人的臀穩穩放在桌面上。
林安眉眼绯紅,氣喘微微,後背靠着木制豎條間縫窗框,手臂自然落在桌面上,指尖無力地顫抖着。
謝瑜輕易抵開林安的膝蓋,将林安雙腿分開。
長臂繞過林安的腰身,把人往自己身前收攏,直至二人腰腹緊緊貼在一起。
謝瑜擡起下颌,咬住了林安輕輕顫動的喉結。
“呃!”林安猝不及防被襲擊,身體瞬間繃緊。
喉結聳動,嘶啞的聲音從唇齒洩出:“阿瑜……我還未洗澡……”
謝瑜雙手攥緊林安肩頭,輕舔着林安喉結,過了好一會兒,才意猶未盡的擡起頭,抿了抿濕潤的唇,眸光潋滟的看着身前人。
“安郎,我們一道洗澡去,洗完繼續。”
林安紅着眼,脫力的搖了搖頭:“金櫻子還有一些沒磨出來,磨完還得熬制糖漿,我們得先把金櫻子處理完,才能洗澡。”
謝瑜重重一歎,按耐住眸底的躁動和欲念。
“好,先把金櫻子磨出來。”
怪他,沒想到金櫻子産量居然這般高。
應該是土壤肥力導緻的差異。
村裡的金櫻子個頭比前世摘過的要大上一倍多。
破開金櫻子,去掉裡頭的籽,剩餘的果肉厚厚一層,洗幹淨丢嘴裡嚼幾下,濃濃的甜味能立馬霸道占據唇舌味蕾,比前世的甜上不少。
謝瑜扶着脫力的林安到院中搭建的簡易竈台前坐好。
林安撿起火石,往一小堆幹松針裡敲擊,三兩下,火石敲擊出的火星子就将幹松針點燃。
陶鍋裡,裝了半鍋濾過的金櫻子汁水。
随着火勢變大,鍋裡黃褐色的汁水咕嘟咕嘟冒着泡泡,泡泡破碎,陣陣濃醇甜香味,逸散到院子各處。
另一邊,謝瑜拎着半桶破開的金櫻子用拳頭粗的幹淨松木棍,往木桶裡用力搗着,直到小舟一般的金櫻子被搗爛搗碎,才倒在石磨上細細碾磨。
金黃色的汁水混着金櫻子碎末從石磨縫隙滲出,滴落進出槳口下方的大木桶裡,沒過多久就變成了黃褐色。
約莫磨了一刻多鐘,半桶搗爛的金櫻子碎片全部變成金櫻子漿水。
搬來過濾的棉布木架子,架子底下放了一隻幹淨的空木桶,磨好的金櫻子槳水全部倒入棉布架子中。
瞬間,濃稠的汁液嘩嘩流進木桶裡。
用未破開的瓜瓢,不斷按壓棉布兜住的金櫻子碎末,直至擠壓幹碎末的最後一滴汁水,謝瑜才将棉布兜住的金櫻子殘渣倒到後院的角落裡堆肥。
期間,林安起身,拎走木架子底下的一桶金櫻子汁水,緩緩倒入陶鍋中,繼續熬煮。
洗幹淨棉布,放到架子上晾曬,謝瑜從屋檐下搬了一張小闆凳,坐到林安身側。
剛坐好,手就摸上了林安的手,從指尖寸寸揉捏往上撫摸,如微涼粘人的小絨兔,用柔軟的耳朵卷起林安的腕骨,貪戀的貼着蹭着,舍不得分開一絲距離。
林安低垂着眉眼,心田開了一道口子,裡頭甜絲絲的蜜水滿溢出來。
愛憐的輕撫,不斷撩動心扉,身邊人清淺的呼吸,彼此貼近而感受到的體溫,像是一劑又一劑動情的藥,催得人心尖酥麻,欲念叢生。
林安開了開腿,給自己喘息的空間。
覆霜蓋雪的眸子用力閉上,過了三息又睜開。
嗓音沉冷,帶着啞意:“阿瑜,小草大哥林學文放棄科舉回村,他是榜上有名的秀才,很可能會取代你在村塾的位置。”
謝瑜指腹繼續蹭着林安的手腕,眸色清如月泉:“若以功名論本事,我确實毫無機會,若以真才實學相較,我自信不會輸給他。倘若他是個人品才學不俗的人,取代我亦是尋常。”
“我們如今不缺賺銀錢的法子,有的是手段讓自己過上好日子,既有人願意接下村塾夫子一職,我便能閑下來,與你一起做事,豈不是好事一樁?”
謝瑜偏頭,親了一下林安的面頰:“安郎覺着我說得可對?”
林安指尖輕顫,擡眼看向謝瑜,眸底有星子在閃動:“嗯,阿瑜說得對。”
謝瑜擡手,指腹輕觸林安的睫毛,眼神直勾勾的,透過茶色眸子,望進林安心底。
“安郎便這麼信任我麼?無論我說什麼,你都贊同。”
林安心尖好似被貓尾兒劃過,酥麻了好一陣。
他不由得咽了咽幹澀的喉嚨:“嗯,信任的。”
下一瞬,唇上貼來一抹溫軟,腰被灼熱的大掌禁锢住。
謝瑜面上含笑,蜻蜓點水,一下又一下,含蹭着林安,眼中濃郁的溫柔水意,比夏夜星海還要奪目。
林安目光愣愣的盯着謝瑜雙眸,好似被那雙溫柔的眸子攝住心神。
任由謝瑜如何撥弄添吮,他都呆呆的形同木偶,隻微張着口唇,方便謝瑜舔吻。
直到腰間軟肉被用力的揉捏了一把,他才恍然醒神。
謝瑜:“安郎在想什麼?如此不專心。”
林安抿了下唇,一本正經:“阿瑜眼睛好看。”
說着,湊上前去,親了親謝瑜的眼,指節微蜷。
頓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試探的看向謝瑜:“今晚看小冊子,我想試試。”
“總是這般不上不下,我很煎熬……”林安抓住謝瑜的手,往下帶去。
讓謝瑜直接感受他的欲望有多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