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楚臨淵聲音沙啞，手上力道卻放輕了幾分，"忍一忍，很快就好。"

沈折玉怔住了。這是楚臨淵第一次對他用"你"而非"劍奴"，語氣雖冷，卻莫名讓人鼻尖發酸。

最後一縷寒毒被逼出時，系統懲罰也達到了頂峰。楚臨淵眼前發黑，險些栽倒，全靠霜華劍及時飛來撐住身體。他強撐着将沈折玉放回冰台，轉身時袖口卻被拽住。

"您的傷..."沈折玉不知哪來的力氣，死死攥着那片染血的衣袖，"是因為幫我？"

楚臨淵不答，隻是冷冷拂袖。這一下本該輕易震開沈折玉的手，卻因傷勢而力道大減，少年反而借勢撲上來扶住了他搖晃的身形。

"放手！"楚臨淵厲喝。

"不放！"沈折玉倔強地仰着臉，眼中閃着奇異的光，"仙尊明明可以不管我，為什麼要..."

他的話戛然而止。楚臨淵突然掐住他的下巴，拇指粗暴地擦過他的唇瓣，将殘餘的赤陽凝露抹去。

"本尊隻是不想浪費一個好用的劍奴。"仙尊的聲音比寒冰洞的萬年玄冰還冷，"再自作多情，就滾出清虛峰。"

沈折玉卻笑了："那仙尊為何要抖？"

楚臨淵這才發現，自己掐着少年下巴的手指正在不受控制地顫抖——系統的電擊懲罰還在持續。他猛地收手，卻見沈折玉突然湊近，鼻尖幾乎貼上他的脖頸。

"你幹什麼？！"

"仙尊身上有血的味道..."沈折玉輕聲道，"不是外傷，是内腑受損...因為剛才幫我祛寒毒？"

楚臨淵瞳孔微縮。這少年敏銳得可怕。他正要否認，系統突然發出尖銳警報：

【警告！氣運之子正在解析系統存在！立即阻止！】

一道無形之力驟然降臨，楚臨淵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擡手，靈力化作鎖鍊将沈折玉狠狠捆住摔回冰台。這次是真的用了狠勁，少年後背撞在冰面上發出一聲悶響。

"今夜之事，若敢對外透露半個字..."楚臨淵聽到自己說出冰冷至極的威脅，"本尊就讓你嘗嘗搜魂之術的滋味。"

沈折玉被靈力鎖鍊勒得臉色發青，卻還在笑："仙尊...演技...真差..."

楚臨淵轉身就走，暖魂燈卻留在了原地。直到走出寒冰洞很遠，系統的控制才突然松開。他踉跄着扶住山壁，吐出一口帶着冰碴的血。

【懲罰結束。本次任務最終完成度60%，獲得50反派值。】系統冷冰冰地宣布，【下一個任務：明日帶弟子前往秘境試煉，将沈折玉引入魔修埋伏區。】

楚臨淵擦去唇邊血迹，眼神晦暗不明。方才沈折玉反常的舉動，分明是察覺到了什麼...這孩子，比他想象的更難應付。

寒冰洞内，沈折玉艱難地坐起身，腦海中改造系統的提示音歡快地響起：

【關鍵進展！已确認楚臨淵受不明力量控制，被迫傷害宿主。獎勵"痛覺屏蔽"技能（限時12時辰）。】

沈折玉沒理會系統，隻是望着洞外楚臨淵離去的方向，輕聲道："原來如此..."

他攤開手掌，掌心靜靜躺着一根染血的銀絲——是從楚臨淵袖口悄悄拽下來的。月光下，血絲中隐約有黑色符文流動，與改造系統展示給他的"控制源特征"一模一樣。

"仙尊大人..."沈折玉将銀絲纏在腕上，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我們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