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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師徒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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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光散去,沈折玉發現自己站在一片純白空間裡。沒有天,沒有地,隻有無數細小的光點如星辰般懸浮四周。

"這是...三生鏡的核心?"他試探着邁出一步,腳下泛起水波般的漣漪。

手腕上的鎖情镯已經變成赤紅色,仍在不斷發燙。同命契傳來的感應微弱到幾乎消失,隻能隐約感知到楚臨淵還活着,但狀态極差。

"必須盡快出去..."沈折玉環顧四周,尋找出口。就在這時,一個光點飄到他面前,突然展開成一幅畫面:

年幼的自己,約莫五六歲,正在藥峰的藥圃裡玩耍。素心仙子在一旁整理藥材,時不時慈愛地看過來。這本該是溫馨的記憶,卻讓沈折玉渾身冰涼——他根本不記得自己小時候在藥峰生活過!

畫面變換,顯示出更多"記憶":他在藥峰學習辨識草藥,在清虛峰山腳下偷偷仰望雲端的仙尊,甚至在玄天宗大比中獲得少年組冠軍...所有這些,都是他記憶中從未存在過的場景。

"這不可能..."沈折玉伸手觸碰光點,更多畫面湧入腦海。這些記憶如此真實,仿佛隻是被塵封已久,如今重新揭開。

最令他震驚的是,在許多記憶片段裡,都有一個白衣身影默默注視着他——楚臨淵!那時的師尊看起來比現在年輕些,眼中也沒有如今的滄桑,但确确實實一直在關注着他。

"為什麼我完全不記得這些?"沈折玉喃喃自語。

一個溫柔的女聲突然在空間中響起:"因為這些都是被系統抹去的真實記憶。"

沈折玉猛地轉身,看到一個白衣女子的虛影緩緩成形——是母親夜璃!

"母親?!"

夜璃的虛影比之前在鎖情塔中見到的更加清晰。她微笑着走近,輕撫沈折玉的臉頰:"我的孩子,你終于來到這裡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沈折玉聲音發顫,"為什麼我有這麼多不記得的經曆?楚臨淵...師尊他早就認識我?"

夜璃歎息一聲:"你确實在玄天宗長大。楚臨淵将你托付給素心照顧,自己則暗中守護。直到你十五歲那年,系統發現了你的存在..."

她揮手喚出新的畫面:十五歲的沈折玉在練劍時突然聖血暴走,眉心浮現蓮花印記。系統立刻感應到聖子的氣息,強行篡改了所有人的記憶,包括沈折玉自己。

"系統将你'重置'成一個剛入門的弟子,并發布任務讓楚臨淵收你為徒。"夜璃解釋道,"它想通過這種方式慢慢腐蝕你們的關系,最終讓楚臨淵親手殺了你。"

沈折玉如遭雷擊:"所以...我記憶中'剛拜師'的場景,其實是..."

"是系統制造的假象。"夜璃點頭,"楚臨淵無法反抗系統改寫記憶的能力,隻能假裝按照任務行事,實則一直在保護你。"

沈折玉胸口劇烈起伏,無數記憶碎片在腦海中翻騰。原來他和楚臨淵的羁絆遠比想象中深厚,那些似曾相識的感覺,那些沒來由的信任,都有了解釋!

"母親,我現在該怎麼辦?"他急切地問,"師尊被系統控制了,夜修羅要強行覺醒我的聖血..."

夜璃的虛影開始變得透明:"三生鏡核心是唯一系統無法觸及的地方。在這裡,你可以找回所有真實記憶,也能看到...真相。"

她指向空間中央,那裡逐漸浮現出一面小巧的銀鏡,隻有巴掌大,卻散發着純淨的光芒。

"觸碰它,你就能看到系統最害怕你知道的秘密。"

沈折玉毫不猶豫地将手放在銀鏡上。刹那間,無數信息湧入腦海:

系統并非簡單的邪惡存在,而是上古時期修士們創造的"天道維護裝置",用于清除可能威脅世界平衡的因素。聖子血脈之所以被系統針對,正是因為其擁有改變命運的能力。

楚臨淵百年前逆轉時空的行為觸發了系統的清除機制,而沈折玉的聖子身份讓他成為系統必須抹殺的目标。

最關鍵的是——同命契并非簡單的生命鍊接,而是楚臨淵以自身為媒介創造的系統"漏洞"!通過這個契約,他一直在暗中轉移系統對沈折玉的監控。

"原來如此..."沈折玉恍然大悟,"師尊一直在用自己的身體替我承受系統的侵蝕!"

夜璃的虛影幾乎完全透明了:"現在你明白了吧?楚臨淵從未背叛你,他從百年前就開始布局救你..."

"母親!"沈折玉想抓住她消散的身影,"告訴我怎麼救師尊!"

"記住...鎖情镯的真正用法..."夜璃最後的聲音如同歎息,"它不是用來壓制聖血...而是用來..."

話音未落,她的虛影徹底消散。與此同時,整個純白空間開始震動,銀鏡中浮現出外界的景象:

魔淵聖殿内,夜修羅站在祭壇前,黑蓮懸浮在半空,散發出恐怖的能量波動。楚臨淵被黑色鎖鍊束縛在祭壇中央,雙眼漆黑無白,已經完全被系統控制。

更可怕的是,祭壇上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間裂縫,無數黑影正從中湧出——系統的援軍到了!

"師尊!"沈折玉心急如焚,卻不知如何離開這個空間。

銀鏡突然傳出一個冷靜的聲音:"想救他嗎?"

鏡面泛起漣漪,浮現出那個白發沈折玉的面容。但與之前不同,這次他的眼中沒有敵意,反而帶着某種悲憫。

"你是誰?"沈折玉警惕地問。

"我是三生鏡的鏡靈,也是...未來的你。"白發沈折玉輕聲道,"确切地說,是某個可能未來的投影。"

"未來的我?"

白發沈折玉點頭:"在你看到的那些未來中,我選擇了接受聖子傳承,成為無情統治者。但這不是唯一的可能性。"

他指向銀鏡中的景象:"夜修羅以為自己在利用系統,實則被系統利用了。黑蓮正在吸收魔淵的能量,準備吞噬整個世界。"

"那我該怎麼辦?"

"聖血覺醒并非隻有接受傳承一條路。"白發沈折玉意味深長地說,"鎖情镯裡不僅有夜璃的血,還有楚臨淵的一滴心頭血。"

沈折玉震驚地看着手腕上的镯子:"師尊的血?"

"當年他救下你時,為保你平安,自願将一滴心頭血融入镯中。這才是鎖情镯能壓制系統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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