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沈折玉站到他身旁,"隻是...做了個夢。"
"噩夢?"
"不算。"沈折玉望向遠方起伏的山巒,"夢到小時候,在藥峰等您來看我。每次聽到腳步聲,都以為是您,但大多數時候隻是風吹過走廊..."
楚臨淵眸光一暗:"那時我被系統控制,不得不疏遠你。"
"我知道。"沈折玉微笑,"但現在不一樣了。我能通過同命契感受到師尊的真實想法,再也不會誤會了。"
楚臨淵沉默片刻,突然問道:"後悔嗎?與我綁定同命契。"
"怎麼會!"沈折玉轉身面對他,眼中金光流轉,"這是我做過最正确的決定。"
月光下,楚臨淵的眉眼柔和得不真實。他擡手輕撫沈折玉的發梢,動作輕柔得像在觸碰什麼易碎的珍寶:"你本可以擁有更自由的人生..."
"沒有師尊的人生,算什麼自由?"沈折玉抓住那隻手,貼在臉頰,"我甯願與您同生共死,也不要獨自逍遙。"
楚臨淵的呼吸明顯一滞。同命契傳來強烈的情感波動,如同平靜海面下的暗流洶湧。沈折玉忽然意識到,自己一直仰望的高嶺之花,原來也有如此鮮活的情緒。
"師尊..."他鼓起勇氣,向前一步,幾乎貼進楚臨淵懷裡,"我能...吻您嗎?"
月光似乎在這一刻變得更加明亮。楚臨淵沒有回答,而是直接低頭封住了他的唇。這個吻溫柔而克制,如同初雪輕觸湖面,卻在沈折玉心中激起千層浪。
分開時,兩人都有些氣息不穩。楚臨淵額頭抵着他的,輕聲道:"這下,我們真的違背師徒倫常了。"
沈折玉輕笑:"系統安排的虐徒劇本,我們演成了道侶情深,它一定氣死了。"
楚臨淵也笑了,眉眼舒展的樣子好看得讓沈折玉心跳加速。他忍不住又湊上去,這次吻得更加深入。楚臨淵沒有拒絕,反而扣住他的後腦,反客為主。
唇舌交纏間,同命契的光芒不自覺溢出,将兩人籠罩。沈折玉感到體内的聖血歡欣雀躍,仿佛找到了歸宿。而楚臨淵的靈力也前所未有地活躍,與他的氣息完美交融。
當他們終于分開時,沈折玉發現楚臨淵眉心那道黑痕又淡了幾分,幾乎看不見了。
"愛能淨化系統殘留..."沈折玉恍然大悟,"這就是'以情為刃'的真意!"
楚臨淵點頭:"看來我們找到了最佳療法。"
沈折玉壞笑:"那師尊是不是該多配合治療?"
"頑徒。"楚臨淵捏了捏他的鼻尖,眼中卻滿是寵溺。
回到洞府後,兩人相擁而眠。沈折玉靠在楚臨淵胸前,聽着那有力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安心。同命契在他們之間靜靜流轉,如同一條無形的紐帶,将兩顆心緊緊相連。
深夜,沈折玉突然驚醒,感到同命契傳來異常波動。楚臨淵不在身邊,而是站在窗前,手中握着霜華劍,劍身泛着詭異的黑光。
"師尊?"沈折玉輕聲呼喚。
楚臨淵緩緩回頭,眼中閃過一絲黑霧——那是系統的殘留影響!
"折玉..."他的聲音有些僵硬,"我好像...看到夜修羅了..."
沈折玉立刻警覺起來:"在哪裡?"
"鏡子裡..."楚臨淵指向窗玻璃,那裡除了他的倒影空無一物。
沈折玉心中一沉。系統雖然被毀,但它的殘餘能量仍在影響楚臨淵的神志,甚至可能制造幻象。他輕輕走過去,從背後抱住楚臨淵:"沒事的,夜修羅已經死了。是系統在迷惑您。"
楚臨淵的身體逐漸放松,眼中的黑霧散去:"抱歉,吵醒你了。"
"同命相連,您的不适就是我的不适。"沈折玉引動聖血,通過契約淨化楚臨淵體内的異常,"看來我們的'治療'還得加強。"
楚臨淵轉身将他摟入懷中,下巴抵在他發頂:"有你真好。"
簡單四個字,卻讓沈折玉心頭滾燙。他仰頭再次吻上楚臨淵的唇,這次更加熱烈,仿佛要将所有未說出口的感情都傾注其中。
楚臨淵回應着他的熱情,兩人一路跌跌撞撞回到床榻。衣衫半解間,沈折玉突然停下:"師尊,您的身體..."
"無妨。"楚臨淵一個翻身将他壓在身下,眼中情欲與溫柔交織,"為師還沒虛弱到那種地步。"
月光透過窗棂,為交纏的身影鍍上一層銀邊。同命契的光芒在黑暗中閃爍,如同星辰落入凡間,見證着這對曆經磨難的師徒,終于跨越所有阻礙,成為彼此最親密的人。
翌日清晨,沈折玉在楚臨淵懷中醒來,渾身酸痛卻心滿意足。楚臨淵早已清醒,正用手指輕輕描摹他臉上的金色紋路。
"早,師尊。"沈折玉笑着湊上去讨了個早安吻。
楚臨淵眼中含笑:"還叫師尊?"
"那...臨淵?"沈折玉試探道,立刻被這個親密的稱呼羞紅了臉。
楚臨淵似乎很滿意他的反應,又親了親他泛紅的耳尖:"再休息會兒,中午我們啟程去玄天宗。是時候回去面對一切了。"
沈折玉點頭,靠在他肩頭閉目養神。無論前方有什麼在等待,隻要兩人在一起,就沒有什麼可怕的。
系統被毀,夜修羅已死,但魔淵的秘密還未完全揭開。而玄天宗内,等待他們的又将是什麼?沈折玉不知道答案,但他知道,從此以後,再沒有什麼能将他與楚臨淵分開。
同命相連,生死與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