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蒙蒙眼神寵溺,輕柔的摸着小孩雪白的頭發。
“爸爸,你要去哪兒,我要跟你去。”
青蒙蒙溫聲細語的勸導道:“爸爸有重要的宴會要參加,你先在這裡等爸爸好不好?”
小孩像個蜘蛛一樣,噌噌噌幾下,順着褲腿爬到了青蒙蒙的肩上。
白夜涼不得不将青蒙蒙放了下來。
這小孩還屬于蟲族的範疇嗎?
他現在終于相信青蒙蒙說的話了,能生出這樣怪物的财團的确是深不可測的,背後的力量難以探知。
他可以确定的,這個孩子和青蒙蒙沒有半毛錢關系。
青蒙蒙一頭烏黑發亮的頭發雖然已經在意外中消失了,但稍微有點生物學基礎的人都該知道淺色頭發屬于隐性基因。
一個深色頭發的人生下的孩子100%會遺傳深色的頭發,再怎麼樣也生不出頭發雪白的孩子。
更不要說那一口帶着金屬光澤的利齒了,比他腦袋還大的棒棒糖,孩子嚼的咔嘣咔嘣的。
就那一口利齒,白夜涼毫不懷疑,他嚼骨頭也是這個聲音,嘎嘣嘎嘣的。
這孩子身上帶着一絲詭異的,讓他覺得有些熟悉的氣息。
這種氣息似乎屬于某種古老的造物。
在遠古的時期,沒有人敢直呼他的名号,隻有在一些吟遊詩人的詩歌裡才能聽到他們的名字。
這個小怪物身上充滿了謎題。
他那雪白如死魚一般的眼睛,如果不仔細看,會覺得他沒有瞳孔。
此時,那雙恐怖的,讓人渾身顫栗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鐘霜和白夜涼,那帶着無數利齒的小嘴裡呼喚出了一個讓人難以置信的聲音。
“爸爸。”
白夜涼愣在當場。
“你是我的爸爸嗎?”
“你也是嗎?”小孩死灰色的眼睛轉向了鐘霜,目光炯炯有神。
“這兩位都是我的爸爸嗎?”
“我又有新爸爸了,我好開心啊!”
鐘霜心裡有一句媽賣批,不知道該講不該講。
他的心情就像在坐過山車,剛剛還在因為青蒙蒙有了孩子而傷心欲絕。
但下一秒又突然發現,這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
剛剛覺得這小怪物長得太邪性了,要找個機會把他給扔了,這怪物就突然叫自己爸爸了!
也不知道這個怪物是青蒙蒙從哪撿來回來的………
這小别緻,長得真别緻。
而現在,這個小怪物還用那雙恐怖的眼睛盯死死的盯着自己,似乎是叫完一聲爸爸後,再期待着鐘霜的回應。
鐘霜和白夜涼一樣艱難的,強迫着自己點了點頭。
“哎,好孩子。”
鐘霜感覺自己的臉都要笑僵了,這是什麼孩子!這他麼是實驗室跑出來的失敗實驗品吧!
财團就喜歡搞些亂七八糟的非法實驗,他們自己養着雇傭兵,擁有自己的私人星球,很多時候聯邦政府也拿他們沒辦法。
白夜涼雙手暴起青筋,但他臉上依舊帶着和煦的笑容,他像是抱起了一枚定時炸彈一般抱起了趴在青蒙蒙肩上的怪孩子。
“你爸爸受了傷,别壓着他。”
白夜涼動作溫柔,但充滿了力量,如鐵箍一般把這個恐怖的小孩給固定住了。
端走。
趕緊端走。
小孩似乎根本感覺不到自己身上傳來的恐怖的力量。他臉上帶着快活的笑容看向了自己的新爸爸。
小嘴叭叭的像吃了連環炮。
“爸爸,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和父親呢?”
“是因為不知道我的存在嗎?””
“你和父親在多長時間之前在一起的啊?”
白夜涼在腦中計算了半天,終于算出了一個确切的數字。
“5年6個月零5天。”
“我是五年前和他在一起的。”
小怪物:“是嗎?爸爸?”
“你和父親在一起那麼長時間了呀,那你欠了我們好多贍養費呀!”
“你是準備賴掉嗎?”
白夜涼:“!!!!!”
他愣在當場,尴尬的說不出話來。
對啊,贍養費!
他戰死的消息傳來後,他就再沒給過青蒙蒙一分錢,他欠了五年的雄蟲贍養費!
對,還有這個怪孩子的!
這是一個天文數字,雄蟲保護協會為了保護雄蟲的利益,對分手後的贍養費規定是很嚴格的。
為了避免有人賴賬,每少給一年,下一年就會翻倍。
白夜涼算了算自己欠的贍養費眼前一黑,艱難的問道:“誰教你的這些事?”
小孩根本就不理他,倔強的轉過頭看向了他的下一個攻擊目标,鐘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