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看着那個高大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慢慢的走了回了屋裡,給自己泡了杯熱牛奶後,他就安心的睡下了。
青蒙蒙不知道那一晚發生了什麼?
琴和錦紅之間又做了怎樣的交易?
他隻知道,第二天老爺子收到的是一盒裝有自己衣物的紅木盒子。
用的就是那個曾經放着錦紅雄父屍骨的紅木盒子。
正式宣布兩人結盟。
…………
晨光透過落地窗斜斜地灑進餐廳,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老爺子坐在長餐桌一端,手指無意識地敲擊着桌面,目光落在那個精緻的檀木盒上。
盒子約莫一尺見方,表面雕刻着繁複的纏枝花紋,在晨光中泛着暗沉的光澤。
管家拿着銀質咖啡壺走過來,動作輕巧得幾乎無聲。
“老爺子,您的咖啡。”
他低聲說道,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瞟向那個盒子。
“誰送來的?”
老爺子端起咖啡杯,熱氣氤氲中他的表情模糊不清。
“錦紅的司機,說是錦紅特意囑咐要親手交給您。”
管家的聲音壓得更低了,仿佛這棟豪宅的牆壁會偷聽似的。
老爺子的手指在盒蓋上停頓了一瞬。
錦紅!
這兩個字像一把鋒利的刀,輕易劃破了清晨的甯靜。
他擡眼望向窗外,花園裡的玫瑰開得正盛,鮮紅如血,在微風中輕輕搖曳。遠處噴泉的水聲隐約可聞,卻掩蓋不住他胸腔裡突然加速的心跳。
“錦紅?”
他問,聲音刻意保持着平靜。
“你确定?”
“不是琴,是錦紅?”
“确定。”管家有些忐忑不安,又不知道為何。
老爺子的臉色瞬間煞白,又猛地漲成豬肝色。
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掐住紅木盒子,指節發白,手背上青筋暴起,像一條條扭曲的蚯蚓。
反了!
都反了!!
他猛地站起來,卻突然劇烈搖晃,一口鮮血噗地噴在桌面上。
鮮紅的血珠濺在古舊的紅木紋路上,與那些經年累月的暗沉血漬混在一起,顯得格外刺目。
“董事長! ”
秘書和保镖慌忙沖上來,卻被老爺子一把推開。
他踉跄着扶住辦公桌,嘴角還挂着血絲,雙目赤紅地瞪着那個盒子。
“為了個雄蟲………他們全都瘋了...咳咳... ”
話沒說完,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老爺子佝偻着腰,咳得渾身發抖,鮮血不斷從指縫間滲出,滴落在進口的手工地毯上。
“快叫救護車!”
“血壓...血壓爆表了! ”
私人醫生沖進來時,老爺子已經癱倒在真皮座椅上。
他面色鐵青,嘴唇發紫,卻還在掙紮着要去抓桌上的古董鎮紙。
“那個...逆子...竟敢...用這個盒子... ”
“反了!”
盒子裡的人皮已經消失了,他拿着錦紅雄父的遺物拿捏了錦紅一輩子,沒想到!
一切都在脫離掌控。
盒子他是交給琴的,為的就是給這個小輩看看不聽話的下場是什麼?
為了讓琴警醒,不要想着迕逆長輩!
他和錦紅從來都不對付,互相看不上。
這兩個人怎麼會搞到一起去?
他們兩個怎麼可能合作?
他們怎麼能合作?
自己手裡的一半兵力都在錦紅手裡!
毀了!
全毀了!
突然,老頭子整個人劇烈抽搐起來,一口帶着黑色血塊的血噴了出來。
心電監護儀發出刺耳的警報聲,醫護人員手忙腳亂地給他戴上氧氣面罩。
在被注射鎮靜劑前,老爺子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着盒子,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祖訓...家規...全都... ”
話未說完便昏死過去。
但那隻枯瘦的手仍死死攥着從盒子上掰下來的木屑。
錦紅就那麼赤裸裸的直接向老爺子宣戰了。
他還給老爺子留了個口信。
“你送來的小雄蟲,我很喜歡,打算留下慢慢品味。”
沒了錦紅雄父的屍骨作為威脅,老爺子已然失去了半臂江山。
黑水集團,再也不由他一個人說了算了。
倒是琴和錦紅之間的關系變得有些讓人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