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清楚,他越是感受到言靈的疲軟之處。比如此刻,由于言靈會生效的同時對他自身施加相應的限制,所以他不能直接用言靈對别人造成傷害或者緻死,因為那樣他也會受傷或死。
雖然可以對物使用言靈,間接達到想要的效果且不會被副作用殺死,比如以摔倒的代價讓樹木倒下砸死敵人。可由于鬼的身體強度,這樣造成的傷害輕的就和撓癢癢一樣。
此刻和鬼及鬼殺隊隊員大眼瞪小眼的泉深刻地意識到,武力的提升應該提上日程了。
‘該找點事情做,沒有手機玩實在是太無聊了。要不勸累買隻兔子吧。可是貓貓也很可愛,狗也不錯。啊,養隻鳥也行,烏鴉什麼的就算了,但是貓頭鷹什麼的那麼帥氣還是可以考慮的。’
泉躺在走廊無意識的發散思維,過了好一會,他閉着的眼睛突然‘看’到了景象,典型的日式房間内,跪坐着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角落擺放了一盞台燈,昏黃的燈光微微閃爍,仿佛接觸不良似的。
‘這是——言靈觸發了啊。’
‘也就是說,這個人就是人間之屑鬼舞辻無慘。硬了,拳頭硬了。’
眼前的男人并不知道自己被人窺視着,他擡起頭來,一雙冰冷的紅色豎瞳并沒有什麼情緒可言。
“累,你在蜘蛛山養了一個人類。”無慘意味不明的問到,卻并不是疑問的語氣。這是自然,在泉想起對累使用言靈掩飾自己以前,無慘有偶然通過累看到泉的身影。可現在,在言靈的作用下他卻無法查看累記憶中與泉有關的部分。
意識到無慘一定會對此感到困惑,泉連忙補了一句言靈,“忽視。”
泉的言靈限制之一,隻能對見過的人或物使用,通過動漫或其他方式看到聽到都不算,必須是切實的看見。不過可以通過共享視覺這樣的方式看見是允許的,這就是為什麼泉最開始要對累使用言靈。
言靈生效,無慘毫無察覺地掠過了這個疑點,繼續說到,“這麼久的時間,你卻隻吃了十一個人?”
“抱歉,無慘大人。”累對于令無慘失望有些慚愧,“今後我會努力的。”
“不必,雖然吃的人少,你的實力卻有增強。”無慘查看了累以往戰鬥的記憶,其中泉的身影都被言靈抹除,但并不影響他對累實力的評估。
“因為稀血。”累的意思是因為有喝泉的血,不過聽在無慘耳朵裡卻被扭曲為,吃的那個人是稀血。
“成為我的助力吧,累。”無慘看着累宣布到,這就是要他成為十二弦之一的意思了。累自然是感到榮幸的應下。“至于你尋找家人的想法,也罷,我就給你這個特例,你可以自由尋找你覺得合适的對象來組建家庭。”
“謝謝大人。”累聞言有些驚喜地擡頭謝到。
“過來。”無慘将累叫到身邊後,便将右手食指指尖抵在了累的胸口,開始注入血液。“我會給你更多的血液,并賜你下弦第五的身份,繼續尋找青色彼岸花吧。”
“遵命,大人。”無慘的血液就像毒素一般,讓累痛的幾乎抽搐起來,這已經是無慘手下留情的結果了。減緩注射速度,且從大腦注射改為心髒注射,降低危險,這一番無意識的遷就,或許是對曾經自己才有的溫柔吧。
在他看來,累與過去的自己多少有些相似。
“你要知道,人心是最不可靠的。家人的羁絆也是如此,最好的方式就是用恐懼将他們牢牢掌握在手心。不論在怎樣的關系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你們的職責就是完成我下達的任務。”
累聽了默默地記在心裡,對他來說,無慘就像是人生導師一般的存在。雖然這個導師,是個黑進骨子,歪到沒邊的存在。
泉看着無慘的一通操作恨不得直接瞬移過去打他一頓,眼看着累被無慘一點點教壞,卻什麼都做不了,他無比後悔當時說的是共享視覺而不是精神鍊接。若是後者,他現在就可以通過精神告訴累這通話的問題所在,避免累被洗腦了。
等到累結束與無慘的談話,泉才通過累的視角對無慘施加言靈,“無法獲得任何與我有關的信息。”
說完的下一秒,泉就已經看不見無慘了,副作用,完全無法獲得無慘的任何信息,在話音落下時即刻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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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無慘分開後,累緊趕慢趕才在太陽出現以前趕回小木屋。做完用蛛絲把鬼殺隊隊員扔下山,并且把鬼綁在屋頂接受日曬這一系列操作後,他迫不及待地對着泉說到,“成為我的家人吧,這一次,是真正的。”
和他話語中溫馨意思相反的蛛絲遍布房間,架在泉的四周,初冬的寒意随着風穿過單薄的和服刺進泉的身體。
他看着鬼化成的灰燼随着雪花落下,垂眸應到,“啊,當然,我會一直陪着你的,累。”
‘直到生命結束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