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欣忙不疊地将水盆倒在水槽。
來來回回,看着已經睡着了的飽飽,心裡莫名湧出一陣心酸,她輕手輕腳得給飽飽掖了掖被子,耳邊時不時聽到了蚊“嗡嗡嗡”的叫聲。
原先可欣住的是高樓層,沒遇到什麼蚊子之類的,這突然有了蚊子才想到沒買蚊香液,看來這一晚又是趕蚊子,又是倒水,是想睡也睡不安穩。
趁等房東的空隙,可欣做了一個商業導圖,理順了她接下來的工作計劃,又把思路與佳琪商讨了番,确定無誤後,便把編輯好的文案發在糖水群裡,五百人的群很快附和,“好呀,可欣在哪裡賣糖水呀,我們肯定關照你生意!”
可欣很快把自媒體賬号發到群裡,并附上:“等這幾天我把營業執照和店鋪上線後,我在提醒你們,謝謝你們,愛你們喲,比心比心!”
發完,門外的房東趕緊趕忙到了門口。
可欣起身迎接,把漏水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房東。
房東肉眼看着四十歲左右,挺着個啤酒肚,穿着個拖鞋,蹲下身一邊聯系物業,一邊查看情況。
“怎麼你們一住進來就漏水呢,真是奇怪”見房東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我也是才剛搬進來的,這突然漏水,我也不知道!”可欣直接回怼,盡量擺出一副不好欺負的模樣,她現在總算理解大媽,甚至想成為大媽。
房東眺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得打了幾通電話:“現在時間也太晚了,物業要明天才能來,這可能是水管哪裡被你們碰到了,所以漏水了,等明天物業來了再說吧!”
“明天?難不成我要看一晚上,這...”可欣遲疑了片刻,臉上帶着難為情。
“那我也沒辦法呀,還是說我今晚也不睡,在這給你看一晚上水,這你就一個女人帶着孩子,不合适是吧!”
“不不不,那好吧,明天再說”可欣連忙擺手,隻好應允下來。
房東臨門一腳,忽然回過頭揶揄了一句:“姑娘,你這是不是跟老公耍脾氣,賭氣帶着孩子出來租房呀!”
“像你這種細皮嫩肉,屁大腰細,生了孩子還那麼靓的,一看就不像普通人娶得起的,怎麼會帶着女兒來租這種老小區。”
他說的也不無道理,可欣不帶孩子時,就跟少女似的,走在街上是那種經常會被要聯系方式的人,如果帶上孩子走在外面,無論是身材氣質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來的姿态非富即貴,這可能源于她是美術生,無論是品味還是穿搭打扮,總能做到恰到好處。
隻是沒想到,這會淪落到此,别說是旁人,就是她自己心裡也覺得割裂。
可欣幹笑了兩聲,學着佳琪的口氣說道:“不好意思,死了老公,欠債五百萬,所以迫不得已隻能租你這種破房子,謝謝!”,說完毫不猶豫“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房東“撕”的一聲,整個人往後仰,驟然臉上一變:“啧啧啧,你這種誰敢要你,使不得使不得”,說完背着手瑤瑤腦袋走了。
可欣捂住怦怦直跳的心,心道:果然,出門在外,還是得匪氣一點,況且她一個女人帶着孩子獨自租房,确實容易招人臆想飛飛,此刻她想買房的心又熱脹起來,什麼時候能有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可欣仰天長歎。
這一晚又是未眠,可欣手機上忽然彈出一條新聞:“女孩相親到結婚,僅兩年,竟落得個毀容加半身不遂。”
她最近老關注一些殺妻案,所以大數據給她推薦的大部分都是各種各樣的虐妻,殺妻案,或者無外乎一些離婚博主。
所以隻要一刷短視頻,各種各樣觸目驚心的殺妻案接踵而至,人總是對未知的事情感到害怕。
聯想到偉傑曾經對他做的那些傷害,心裡莫名覺得焦躁不安起來。
次日,送完女兒飽飽上了幼兒園後,接到物業的電話又馬不停蹄回到出租屋。
昨日的房東帶着兩名物業查探了方情況,其中一個穿着工服的工作人員很快查出端倪:“這個是水管生鏽嚴重,加上太久沒用老化導緻的漏水,換個水管完事。”
房東一看沒什麼大問題,連忙督促:“那行,你趕緊換了吧,這小姑娘昨晚也不容易,看了一整晚呵呵。”
“哎呀,那确實,換個水管一共八十元。”工作人員說。
“行行行,我付!”房東應和着,語氣聽着很不爽的樣子。
“可是你怎麼知道我一整夜沒睡?”可欣聞到了一絲詭異,直愣愣得問道。
“我就住隔壁,你一晚上沒關燈一猜不就是嗎!”房東打着哈說着,并不以為意。
可欣壓制住心裡的厭惡,不再說什麼。
直到物業把水管修好,将人送出門外後,關上門的可欣朝着貓眼瞧了又瞧,決定按着可視門鈴在門外,這樣,但凡遇到危險或者偷窺,也好拿去報警。
等事情差不多忙完,困意襲來,可欣整個人埋進被窩,很快進入夢鄉。
夢裡,她走到了四處無人的沼澤地,周圍迷霧四起,可欣找不到回家的路,無助的四處徘徊,忽然,眼前鑽出偉傑駭人的臉,隻見他拿着菜刀,幹脆利落的朝她臉上劈。
可欣吓得四處亂竄,逃跑間,婆婆突然把她按在地上,督促着偉傑:“快點殺,快點殺,這個女人有點難殺,再不殺就來不及了!”
可欣無助的掙紮,下一秒,她便被偉傑砍去四肢:“我讓你逃,現在我砍了你的四肢,你就永遠逃不了了,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