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啟牽着我的手一直往前走,我們沒有明确的目的地,就一直漫無目的的走下去。我遠遠望着遠處河流上疾步奔走的兩個人,他們的身形于我實在熟悉——風問和重涯。
我跟着他們離去的方向跑過去,淩天啟跟着我。我跑的氣喘籲籲,最後終于在一座高塔前停下。
風問和重涯轉過身來,一樣的臉,神情卻是不相似的。
風問那張嬉皮笑臉上滿是戾氣,重涯則更是冰山難融。
“你們跟着我們作甚?”風問照例是飛來一把銀針,淩天啟拔劍一擋,淬了毒的銀針便落了一地。
“風問,重涯?”我試探道。
風問吊兒郎當地看着我和淩天啟:“曉得是你爺爺還敢跟着?淩天啟,你和你這小娘子是不想活了?”
“風大俠,”淩天啟護在我身前,對風問說,“我和我的新婚妻子來此處賞玩,并沒有跟随你的意思。”
“哦?那是我看錯了?”風問挑起眉來,神色一如既往的欠揍。
“不錯。”淩天啟點點頭,看樣子他是不想打起來了。
風問也十分上道地拽着重涯跑了。
我盯着淩天啟,淩天啟說,“夫君這麼好看嗎?”
“不是,”我搖搖頭,“我的糖葫蘆方才掉了。”
淩天啟的眼睛裡有小星星!他此刻看我的眼神格外柔和!我猜他接下來會說“我們去吃點别的吧”或者“糖葫蘆吃多了要蛀牙”一類的話。誰料到他說:“那我再給你買一根吧。”
随後,他拉着我去到最近的攤子,給我拿了一根最大最紅最貴的糖葫蘆。
“夫人覺得如何?”淩天啟期待的對我說,“夫人要是喜歡,我們可以把整個煙霞鎮買下來。”
“不……”聽他一言,我嘴角抽搐,“大可不必如此。”
鏡湖山莊在城外,沒有宵禁,所以我和淩天啟就在煙霞鎮留到晚上,一起看晚上的煙花大會,并在此下榻,遊玩到我回門那日。
我們在一個看起來十分高雅的酒樓吃過晚飯,淩天啟堅持要租一個視野最好的包廂給我看煙花,我覺得沒趣兒,煙花當然是要奔着跑着去才好看啊,站在閣樓上,就好像一個孤獨的……孤獨的淩天啟!
不過,淩天啟執意要站在閣樓上看煙花,并對我說,你是我妻子,嫁雞随雞嫁狗随狗你得陪我一塊在樓上待着,我無奈,想揍他又打不過他,也隻能留在樓上。
天漸漸黑了,月亮升了上天,窗外的鳥兒一直在叫着,我打了個哈欠,對淩天啟說:“什麼時候開始啊?”
淩天啟神秘的說:“快了。”
然後,他讓我老老實實在屋裡待着,他自個兒跑下去了。
我趴在桌上吃東西,渴了就喝口茶。不知過了多久,天空中忽然穿來一聲巨響,我猜一定是煙花,于是我跑到窗子前去了:淩天啟找的這個角度果然是極好的,從這裡可以看到煙霞鎮的全貌。
此時,一束束煙花已從地面緩緩升起,并陸續在空中綻開,開成一朵朵燦爛的花束。不少人家推開窗子或者幹脆走出門來看,彩色的光線劃過他們的臉,像一場轉瞬即逝的盛宴
天色絢爛,花開無邊,我懶懶的靠在窗前,今天跑過之後蓄積的力氣又沒有了,我感覺像是一塊棉墊子,隻能無力地躺着。我打了個哈欠,惱怒淩天啟為什麼不過來陪我,要知道是他提出的看煙花,他自己卻不跑過來看,反倒把我自己一個人丢在這裡!
我正氣着,忽然有一雙大手遮住了我的眼睛。
淩天啟貼在我的耳邊:“猜猜我是誰啊。”
我捏了捏他的胳膊:“淩天啟你不要鬧啦。”
說完,我掙開他的手,轉過身來。
屋子裡漆黑一片,窗外煙花滿天,我和淩天啟相對而望,他神色柔和地望着我,就像春夜青山上閃爍的星子那樣明亮,柔情無比。
“婳兒,有些話成親前不曾與你說,”淩天啟貼近我,我覺得臉頰有些發燙——但是,這不是害羞!
“無論多少次,我都會喜歡你,最後愛上你。”
我好似聽見了心跳的聲音。
“淩天啟,你是認真的嗎?”
“我不是認真的,那還有誰會是認真的呢?”
淩天啟的唇緩緩貼了上來,我的手放在他胸前,想要把他推開一點……
“都成親了,婳兒,夫君想要親親你。”
“你看,”他用手指撩了撩我耳後的頭發,“你這麼喜歡睡覺,頭發都亂了。”
我舒了一口氣。
“這麼喜歡睡覺,不跟我睡可惜了。”
“……”
“婳兒,你臉紅了。”
“不要說了……”
“好,我不說了。”淩天啟的唇瞬間就貼了上來,滾燙、又熱烈。我發現我的腦子裡幾乎沒有詞語用來形容這種感覺,因為滿腦子都是淩天啟。
淩天啟把我攔腰抱起,卻一直吻着我,他把我放到酒樓的床榻上,輕輕剝去我的衣裳……
“你……”我抱住他,他手輕輕一擡,窗子便被關上。接着他放開我,走到門前下鎖,又轉身回來。
“婳兒,親親我。”他命令道。
我向上伸出手,摟住他的脖子,他的舌頭便撬開我的嘴唇,像一隻被剝殼的蚌,隻要我主動了,便再無還手之力。
無論在哪裡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