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等到大狸花回家的席希,高興的不得了。
而她表達高興的方式,卻是躺在大床上睡了個昏天暗地。
本以為能收獲貼貼蹭蹭的翟曜抱着空氣,在床沿坐了一下午。直到月上枝頭,他的希希仍沒有要醒的征兆。
不兒,這就是你說的想我?
光靠嘴想?
翟曜覺得自己的一腔思念喂了狗,他在心裡把部門裡的同事挨個罵一遍,連老闆也沒放過。
可他沒有罵出聲,怕吵醒他的希希。
越罵越氣的翟曜将自己沉進浴缸裡,散盡熱意。
崽崽怕熱,他得把自己晾涼了才好抱她。
……
晨光照在翟曜身上,将他灰白色的毛發鑲出一道金色的邊。
席希踩着他的手臂爬上他的胸膛,在距離心髒最近的地方坐下來。
大狸花瘦了些。
他臉頰兩側瘦削,下巴隻剩一個尖尖,毛色也失去光澤。
像曝曬缺水的青草,泛着微微枯黃。
看着明顯憔悴的大狸花,席希不好意思把他挖起來做早飯。
少吃一頓早餐沒什麼的。
席希心想。
她貼着翟曜的胸口趴下來,悄悄打了個哈欠。
中午多吃兩口就行,也不知道大貓貓今天會做什麼菜……
小人崽緩緩合眼。
——
心上多出的重量怎麼會感覺不到?
翟曜假寐,想知道他的希希會做些什麼。
然而小人崽什麼也沒做,隻是在他的心上安了個窩。
而他自願,自此,自得其樂。
*
“是大米飯!”席希聳聳鼻尖,使勁兒吸一口空氣裡蕩着的米飯香氣。
在大三花家裡借住的那些日子,她一次米飯也沒吃過。
三小隻的主食除了南瓜就是紅薯。
席希作為客人,不好意思提要求,飲食上基本和貓崽同步。
大三花做的飯菜清淡,炒菜炖肉都隻會放少許的鹽調味,連蔥姜蒜的影子都少見。
每到這個時候,席希總會想起大狸花做的菜。
“大貓貓,你真好!”小小的嘴張得大大,将一整塊糖醋裡脊塞進嘴裡,“好吃!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翟曜将剔骨的幹煎帶魚放入席希碗裡,語氣溫溫:“慢慢吃,不要急,都是你的!”
小人崽往嘴裡扒拉一口米飯,她彎着笑眼,搖頭晃腦:“我的!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是,我也是你的。”
紅日西浮的黃昏下,那雙豎瞳展圓,盛滿明媚的光。
……
因着席希的四室兩廳讓森森砸爛了,翟曜貓爪一揮,網購了一套DIY木頭别墅。
小人崽抱着包裝盒,笑得合不攏嘴。
她終于實現她的人生夢想——吃飽躺平、大貓給錢、擁有大别野,走上人生巅峰!
媽媽呀,我出息啦!
席希偎在大狸花身邊,看着他卷起腕袖,戴着銀邊鏡框,認真仔細地為她搭建大别野。
她忽然對這隻大貓貓稀罕得不行。
“大貓貓~”席希一頭紮進翟曜懷裡,她仰着頭,看他的一雙眼裡亮亮晶晶,“我好喜歡你呀!”
——
緊抿的唇面抑制不住上揚的嘴角,翟曜抱着懷裡熟睡的小人崽,笑容蕩漾。
她說她喜歡我!
因激動而加快的心跳聲如擂鼓,翟曜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可是她說,她好喜歡我~
在工作上雷厲風行、運籌帷幄的大狸花,此刻笑成癡漢貓。
若不是窗外的弦月未圓,他恨不得化身狼人出去嗷兩聲。
嘿嘿嘿~
癡漢貓笑得一臉傻樣,他低頭輕輕蹭蹭崽崽的發頂,聲音很低、很輕——
“寶寶,我也好喜歡、好喜歡你呀……”
*
都說小别勝新婚(不是)。
但席希隻稀罕大狸花兩天就嫌他煩了。
宅家的日子确實讓人放松,但架不住大貓黏人。
時時刻刻的那種——
“寶寶在喝水水嗎?”大狸花蹲在席希身邊,笑眯着一雙眼,“我抱你喝,好不好呀?”
席希翻了個白眼。
抱什麼抱?喝水還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