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們幾個正笑呵呵地玩弄着手中的一個破破爛爛的小荷包,那個荷包看起來扁扁的,不像是裝着銀兩的樣子,也不知在高興些什麼。
那三人也看到了他們幾個,首先看到的便是坐在邊上的淮安,見他轉頭看向他們,吓得倒退了幾步,手上的荷包沒拿穩,掉了下來。
荷包本就破,口上的抽繩都沒有,就是個布袋子。掉在地上後,有一粒小小的、潔白的珠子掉了出來。
三人慌忙撿起來,又忙着逃離了那個地方,給絡月逗笑了。她放下筷子,歎息了一句:“看來他們幾個是真怕你,不過膽子似乎比上次大了些,起碼沒大喊大叫。”
淮安哼了一聲,繼續吃着。
片刻,想起了那天發生的事情,加上剛才荷包中掉出來的珠子,絡月啧了一聲,納悶道:“不過這個地方是不是珠子很值錢啊?那三個人好像對這種東西很執着,先是要搶我的玉珠,如今那個破破爛爛的荷包裡也有一顆。”
回憶起當時她取出玉珠交換各種商品時,那些老闆見珠眼開的模樣,或許這東西的的确确要比所謂的銀子要貴重百倍。
不過想想也是,靈河度的靈蚌産下一顆玉珠都要花費好多功夫,物以稀為貴,貴重便貴重在用時上面了吧?
一飯過後,該找個地方休息了。街邊的攤位也忙着收攤,乒呤乓啷地收拾着東西。
幾人沿路尋找着可以休息的地方,越走行人越少,但也不見燈火變少。尤其是走到一幢閣樓時,上面以及街道兩旁都挂滿了紅色的燈籠,看上去甚是喜慶。
想了想,這個方向不正是那日人群湧動的方向嗎。
原來這便是衆人口中所說的繡樓。
在繡樓不遠處,便是一間客棧,同樣高挂着燈籠,甚是繁華,便選擇在這間休息一晚。這裡靠海較近,走上二樓還能在窗邊看到海上市集。
此刻市集上面的攤位已然減少了些,海上的漁船也正在返航。
“這裡不錯,若是有什麼狀況也能及時得知。”白麟爬在窗戶邊上說道。
“能從你嘴裡聽到一句稱贊可真不容易。”絡月同樣爬在窗邊道,這幾日同行,她可算是看出來了,白麟隻對淮安,他的主人百依百順、小鳥依人,對别人,尤其是自己,能怼則怼。
對于這些事情,絡月有時隻事笑笑不想理會,但大多時候都是怼回去,忍不了一星半點。
客房有限,一共隻訂了三間房,不過這倒是淮安出的錢,據說還是白麟跑出來時帶來的,有滿滿一大袋子,底層還有金子。
房間分配絡月與晚婉住一間,紹離單獨住一間較小的,剩下一間便是那一對主仆了。
“今晚各位早些休息,明早我們再前往市集一探究竟。不過可要早些去,一般漁船出海早。”紹離叮囑完,便回到了自己房中。
大家都累了,蠟燭都懶得去點亮,借着窗外的月光以及燈籠摸黑爬上了床,沾了枕頭便呼呼大睡。
第二日天還未亮,便被輕輕的敲門聲吵醒。聲音雖不大,卻磨人得很,像是有人在耳邊不斷念叨,讓人不得不起來查看情況。
絡月翻身下床,走到門前開門去看,原是紹離站在門前,方才她已經把淮安那屋的兩人吵醒了。
紹離看了一眼床上迷迷糊糊的晚婉,說道:“時辰差不多了,我方才看到了出海的漁船,我們此時出發,趕到那裡時辰剛好。”
強行擺脫着困意,絡月點了點頭,關上門便開始洗漱穿衣。
天色尚早,就連太陽都躲在山中不曾升起。但街邊已經開始有人陸續出攤了,早食鋪子的籠屜已經架到了熱鍋上面了。
不過看今日的天氣似乎有些不太好,起碼現在的天上正被厚厚的雲層覆蓋着,不知會不會有撥雲見日的那一刻。
“這天氣搞不好會下雨,那些漁船此時出海,會不會不安全?”晚婉說道。
紹離擡眼看了看天空,雲層雖厚,今日風也不小,且一直在朝一個方向吹着,應當不出一個時辰,便會将雲層吹開。
果不其然,待走到市集時,太陽也從山後升了起來,天空中并不存在遮擋日光的雲層。
日光灑在海面上,波光粼粼,迎接着漁船的歸來。
看了一眼船上的漁網,可謂是收獲滿滿、滿載而歸。不過看那些漁民的表情,似乎不太滿意此次出海。
他們嫌棄地看着甲闆上不斷跳躍的魚群,又看了看因風大好的天氣,狠啐了一口。
幾人慢吞吞地看着漁網中的魚被攤主全部購買完,都未曾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池中被買來的魚皆為普通的海魚,就是用來吃的。
就連晚婉,她挨個仔細觀察了池中的魚群,結果皆是——無任何發現。
太陽越升越高,後面的商店、攤子開工的也越來越多。人群來來往往,買菜或吃早食的應有盡有,市集也開始人擠人,都要去買新鮮的活魚。
魚腥味四起,晚婉便有些身體不适,聞不了這樣的味道,便遠離了市集,到後面的街道上暫避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