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月端着用靈力聚集而成的盆子,将其放在紹離的旁邊。
紹離剛把淮安扶着躺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見狀,絡月取出帕子交給她,本想着讓她擦擦汗,可紹離在接過帕子後卻給淮安去用了。
絡月欲言又止,擡起的手又放了下去,蹲在一旁。
隻見紹離從懷中取出一個針包,挑了一枚針來刺破了淮安的手指,後又将手放入盛滿熱水的盆中。
指尖流出暗紅的血在水中擴散,沒一會兒功夫,清澈的水便被染成了紅色。
“這是怎麼了?”絡月問道。她記得上次治療時并未見過這個法子。
“君上方才将修為聚集在手中,體内的毒素也順其自然地擴散了一些。要及時将殘留在體内的毒素逼至某一部位再放血,這樣才會逐漸恢複。”
紹離看了看白麟那邊,他還守在火堆旁,燒着另一盆的水。
水開後,白麟将盆子端了過來,此時前一盆的水已經被血染透,暗紅色的滿滿一盆。
将水接了過來,紹離又從懷中取出一瓶藥,拔開瓶塞将裡面的藥粉倒在水中,讓淮安的手浸泡在裡面。
“這樣就好了,就讓這藥去淨化一下未能跟血放出的毒素吧。”
“主人身體中的毒究竟何時能夠全部清除?”白麟端着那盆暗紅的血水,盯着裡面因為端而不斷晃動的血水,心裡生出的酸楚逐漸變成了疼痛。
紹離看了看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後搖了搖頭,道:“那毒直攻心脈,君上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了。若是想徹底清除,恐怕得費些功夫,至少九死一生。”
這樣狠的毒,整個巫族都診不出為何毒,絲毫無頭緒,故不敢冒險去試。
白麟垂頭喪氣地端盆出去将水撒掉,盆子也在離開水後瞬間消失。
他走到門口,輕推開門道:“你們先休息,我去找點吃的。”
一旁的淮安睡得還算安穩,紹離将他的手擦幹淨後放在胸前,後起身将水倒掉。
火堆也在慢慢熄滅,絡月找了些幹草和柴火加進去,确保淮安不會冷。她起身,将雖身帶着的披風取出給他蓋上,又坐在旁邊替他擦了擦汗。
“這樣便可以了,之後吃些清淡的恢複得更快些。”回來的紹離見到這一幕,揚起嘴角輕笑了聲,走過來問道:“你對君上,倒是挺照顧的。”
絡月收回手,擺弄了一下沾着汗水的帕子,将帕子浸泡在了水球中。
“照顧談不上,可能是習慣了。阿姐離開的那幾年,我身邊隻有變成蛋的他。”說着,她想到什麼,失笑道,“起初我還以為是靈寵呢,沒想到,卻是個大人物。”
紹離坐在旁邊,伸手探了探火堆取暖,“其實君上也挺不容易的,先魔帝仙去後孤身一人,被自己的親弟弟設計奪了位置,放眼整個魔族與妖族皆孤立無援,而巫族也幫不了他什麼。”
“淮安這樣的本事,就算是中毒我也能感覺到他的修為非同一般。這樣輕易被設計,他的那位弟弟很強嗎?”絡月問道,回想起經曆的種種,心中倒是有些不信。
“淮舟的修為比不上君上,卻也不是一事無成。但他身邊有三位得力助手,其中一位我未曾見過,據說是近身,近些年才出現。另外兩位則是他的左右手,那日你們遇見的叫熠風的猙是其一,另外一位則是畢方,叫做景和。”
“他們兩個,加上那位近身,淮舟就算不用出手,君上都不一定能讨到好處。那位近身數萬年未曾露面,整個巫族都不知他是何身份,是魔是妖。”說着,紹離像是想到了什麼,“如此說來,難不成君上所中之毒,是那位近身所下?”
話音剛落,白麟抱着一堆野果和野味推門走了進來,還不知在什麼地方找到了一口鐵鍋,一并放在了地上,并準備起鍋做些什麼。
紹離坐着靠近了些白麟的方向,詢問道:“白麟,你可曾見過魔帝的那位近身?”
白麟果斷地搖了搖頭,一邊收拾着鍋,一邊回答道:“像我這樣的身份根本見不到魔帝,既然是近身,便是對魔帝片刻不離的,我自然也見不到。”
“他是何族?你可知曉?”
“不知。不過能成為魔帝的近身,應當也是魔族吧。”
說着便将鍋給架了起來,在下面堆上柴火,轉身便去收拾打回來的野味。
也不知道上哪抓回來的山雞,竟是活捉了回來,弄得地上一片狼藉。提留了起來,便大步款款朝門口走去,不久又光秃秃地提留着進來。
見他馬上要擡刀,絡月立馬開口,“你這是幹什麼?”
瞥了她一眼,一刀下去,雞頭離家,“看不出來嗎?剁肉做雞湯啊!”
走上前去将刀奪了下來,“你主人身子這樣虛弱,你給他大魚大肉怎麼好?做些清淡的來吧。”
絡月居高臨下,白麟此時正擡頭看着她,意識到情況不對,便立馬站了起來,将刀又奪了回去,“大病修養之人都得喝雞湯補,你少在這裡添亂了。”
“這是紹離說的,況且他虛不受補,這野味這般油膩,他連聞恐怕都聞不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