猙一個擡手,将刀甩到畢方的方向,水被劈開一個狹小的縫隙。而畢方也憑着那個狹小的縫隙鑽了出來,直朝淮安那邊襲去。
見狀,絡月連忙上前擋在淮安身前,而淮安卻将她護在身後,推掌,準備用火擊退畢方。
而畢方也毫不遜色,揮動翅膀,帶起烈火,與淮安抗衡着。
紹離飛快沖了過來,從側邊擊退畢方,對抗被打斷,淮安這邊卸了力氣。可沒等他恢複過來,那隻九頭蛇妖便從紹離的方向沖了過來,青色的巨大身軀左右掃蕩着,用尾巴将紹離甩到一邊,長着血盆大口沖了過來。
這明顯是朝淮安來的。絡月想着,手臂一橫擋在淮安前面,可還未等她站在那邊,淮安一個轉身,跨步走到了她的前面。
尖牙刺入皮肉的聲音響起,伴随着淮安忍着痛的悶哼。
隻見其中一個蛇頭正兇狠地咬在淮安的左肩上,尖牙嵌入肉中,不見松開。
唾液中飽含劇毒,順着傷口滲進淮安的身體,黑色的血慢慢流了出來。
絡月擡起彎刀朝着蛇頭砍去,将咬着淮安的蛇頭狠狠劃了一個口子,綠色的、發着惡臭的蛇血流了出來,同時松開了淮安的肩膀。
連忙用帕子捂着傷口,紹離掙紮着跑了過來,連忙将有關穴位封住,防止蛇毒擴散。
“主人!”白麟的聲音響起,此時的他應接不暇,遍體鱗傷。見淮安被傷,惡狠狠地盯着面前與他糾纏的猙,想要将他千刀萬剮,放幹了血洩憤。
畢方幻去鶴身,化成人形,走到白麟那邊将他一掌拍開。
三人将他們圍住,如同甕中捉鼈。
蛇妖長着血盆大口,血紅的眼睛在黑煙中像是十幾個巨大的燈籠,左右搖晃着。
他不打算罷休,今日尋到了,那便不打算放過在場的所有人,亮着尖牙沖上前去。
此時,彌漫在空中的黑煙因一股強大的力量被驅散,三個身影從天而降。
仔細一瞧,是兩位巫族長老帶着京墨趕來。
京墨從腰間抽出劍,對着地面上的三個妖獸就是一陣劈。劍氣劈向妖獸,大地裂開好幾道口子。
與此同時,兩位長老的手中因内力的凝聚,刺出無數枚針,針如雨下,朝着三妖獸刺去。
劈頭蓋臉的藥針,任憑動作再快也是躲閃不及的。一頓攻擊之後,三妖獸被紮成了刺猬。
他們哪裡受得了這樣的模樣,為首的蛇妖見狀,嗞着尖牙就要上去火拼。
可京墨的動作快他們一步,迅速落向地面,帶着淮安衆人便離開了他們的包圍。
三人護着受傷的四人朝大滄山方向逃去。
蛇妖氣不打一處來,變回人身就要追去。
此時風雲變幻,周圍血色更甚,空中電閃雷鳴。雲層之中出現一條玄黑的巨龍,盤旋過後直沖地面,抓着那三妖便離開了。
而此時,絡月在空中朝那邊看去,将這一幕盡收眼底。
*
魔族——焰熔血境。
随着一聲巨響,三妖獸被甩在牆上。
站在帝座前的淮舟收回鞭子,後又氣不過狠狠甩了他們幾鞭子才罷休。
“魔族對外從不幹擾,你們今日妄自踏入巫族地界,是不想活了嗎?”淮舟厲聲詢問,緊緊攥着手中的長鞭。
“屬下一意孤行,望魔帝恕罪。”骨慈說道,他一改方才露着尖牙的模樣,此時跪在地上,頭也未擡起來。
“恕罪?我今日若是晚去半刻,恐怕那些人都已成為你們的手下亡魂了吧?”說着,淮舟慢步走了下來,駐足在他們面前,居高臨下道:“我問你,你們前往巫族地界,究竟所為何事?”
三人并未回答,隻是低着頭。
瞬間來氣的淮舟擡起手又是幾鞭子下去,抽打的聲音響徹殿中,慢慢的,三妖的身上出現了長短不一的血痕。
“住手!”殿中忽然響起一聲女子的聲音,聲音中帶着幾分不容反抗,讓淮舟不由得停止了動作。
淮舟回過頭,隻見一位身着黑色鬥篷的女子從殿後走出。她的手中把玩着一顆珠子,在露面的那一刻将珠子放進袖中。
她便是淮舟的母親——穗歲。
“怎麼?此事母親也知曉?”淮舟問道。
穗歲朝三妖擡了擡手,那三妖便起身退出了大殿。
眼下隻留母子二人。
“那三妖,是我派去尋找淮安的下落的。”
淮舟疑惑,他緊蹙着眉,問道:“什麼意思?”
“近日聽聞那邊出現過赤焰,我便派他們去了,若是淮安還活着......”
未等穗歲說完,淮舟打斷道:“是嗎?母親若早想到兄長并未死去,又為何讓我盡快坐上這帝座?那三妖說的好聽,是我的近身,我的護法。可說到底他們最聽的,不就是您的話嗎?”
“讓我毫無準備、毫無頭緒地坐上帝座,又讓我毫無頭緒地與靈族之人成婚,加上那三人今日的所作所為,我可真是想不通。母親,在這其中,您扮演的又是什麼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