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的打鬥聲愈發清晰,連帶着妖獸的嘶吼聲,林間未被撲滅的火焰越燒越旺。山火逐漸蔓延,很快便靠近了寒巒洞附近。
濃煙被阻擋在結界之外,結界内的人奮力屏蔽着外界的聲響,此時若一分心,死的便會是三個人了。
妖獸們一個個沖向寒巒洞,妄圖憑借沖擊能夠沖破結界,但皆被擋了回去。後來越來越多的妖獸不信邪,成群結隊地沖了過來,将洞口擋的嚴嚴實實。
洞中忽明忽暗,一會兒發着藍色的光芒、一會兒又是綠色,到後來,這兩種光芒逐漸被紅色所籠罩、覆蓋。
而洞外,巫族的人正用盡全力抵擋着妖獸入侵,白麟也迅速趕到,一招一個妖獸,将其扔下山去。
他看準了為首的蛇妖,心中怒火四起,牟足了勁兒便沖了過去。奈何舊傷未愈,被打了回來。
京墨從背後将白麟扶住,看着面前猖狂的三妖,尤其是蛇妖,他雖不像熠風那般長相猙獰,算得上是清秀的長相了。但雙目卻透露着寒光與惡毒,似乎想把眼前的人全部生吞了去。
而他一旁的景和,外表算是三妖之中最為清秀的了。攻上山後除了見他放火燒山外,也未瞧見他出手,隻是靜靜地待在一旁,偶爾打傷幾個巫族弟子。
莫非是留有後手,想趁亂出招?
京墨掃了一眼景和,他此時也正朝這邊看過來,抿着嘴不見說話。
白麟看見他們就一腔怒氣,此時又瞧見景和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直接破口大罵:“你個死鳥看什麼看!有種過來,我非把你打到翅膀都伸不開!”
不料景和真的朝白麟沖了過來,眼中帶着不滿。白麟豈會慫,沖上前去便與他打了起來。
蛇妖看到這一幕,哼笑一聲,看向長老以及周圍的衆人,道:“看來你們都一個模樣,本事不大,口氣不小。死到臨頭竟還想着挑釁,真是冥頑不靈。”
“你就是魔帝近身?你究竟是什麼妖孽!”長老厲聲詢問,手中的藥針早已蓄勢待發,就等着時機到來了。
蛇妖上前幾步,看着手上沾着的青鳥鮮血,瞳孔有一瞬竟變得細了些,讓人毛骨悚然。
伸出蛇信子舔了舔手上的鮮血,道:“不錯,我乃妖獸相柳。”
堂堂魔帝近身竟是妖族。
長老心中大喊大事不妙,若是照這樣下去,魔族很快便會被妖族吞并,從此世間再無魔族。
而更讓他疑惑的,便是相柳為何會出現在此。在他的記憶中,相柳早已在三萬年前便被封印了。
究竟是誰竟能破壞封印?如今,竟然成為了魔帝的近身!
“你是相柳骨慈?”長老驚呼。
怪不得未曾聽說過他是何許人氏,甚至連是何種族都不曾聽聞,藏得可真深。
“既然聽到了自己滿意的回答,那對這世上應當也不會留有遺憾了吧。”說着,他的表情變得狠厲,掏出彎刀便沖了過來。
三兩交手之後不敵,被他一腳踹到結界之上。背後的撞擊以及胸前的重擊,長老的口中泛起一股血腥味,吐在了地上。
骨慈走上前來,俯視着地上的長老,嘴角攜着冷漠的笑。他開口,冷漠道:“慢走,不送。”後将刀舉過頭頂,刀刃上沾着血迹。
長老瞪着骨慈,耳邊傳來的全部都是與妖獸打鬥的聲音,族人的鮮血灑了一地,遍地都是青鳥的屍體。
他毫不畏懼地等待着彎刀的落下、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忽然,背後傳來一陣強烈的熾熱,沒等他回頭看究竟是怎麼回事,隻見骨慈的表情輕微一變,下一刻便被強力推到了遠處。
一抹身影從洞口沖出,伴随着耀目的赤焰,越過衆人全部落在了妖族的身上。
那些修為較低的妖獸揮不開赤焰,眼睜睜看着赤焰燃遍全身,最終在一聲聲痛苦的嘶吼中燒成了灰燼。
淮安手臂上的傷口正在逐漸愈合,胸口的青紫痕迹也已無影無蹤,體内的修為正像烈火一般,越燒越旺。
赤焰伴随着心跳,在體内跳躍着。看着眼前的骨慈,甚至有一種沖動,是想直接上前将他燒得連骨頭都不剩。
似乎是沒想到淮安會恢複如初,站在自己面前。骨慈睜着雙眼呆站在原地,緊緊握着手中的彎刀。
淮安嗤笑一聲,道:“怎麼這副表情,是對自己的蛇毒很有信心嗎?看着身中蛇毒、原本已經命喪黃泉的我此時好端端站在這裡,你作何感想?我還真要謝謝你,若不是你那一口,恐怕我這輩子都不會知道将我修為封住的毒究竟是什麼。”
骨慈卻也不懼,輕擦着刀上的血迹,漫不經心道:“淮安,你少大言不慚了,今日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呢。更何況你剛恢複修為,你當真以為能夠在我手下過幾招嗎?”
“你大可一試。”淮安說道,平靜地看着骨慈。
像是受到了挑釁,骨慈提着刀便沖了過去。一時之間電光石火,一道道火光在淮安的手中被揮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