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下一瞬間,竹骁揮動翅膀,控制住淮安沖向他的步伐。見紹離要上前解救,便張着嘴沖上前去将其打傷。
熾淵的溫度本就影響到紹離,在這樣炎熱的環境下,自是有些力不從心了。面對沖過來的竹骁,她躲閃的速度也慢了下來,被其咬傷了手臂。
可令人疑惑的是,竹骁此時卻揮動翅膀飛到遠處,消失了。
他走遠後,控制淮安的怨氣這才随之消失。也不知為何,在聽到絡月後,讓淮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亂。能動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要離開熾淵去尋找絡月。
他顫抖着、拼盡全力地想要離開這裡,可每擡一步便感覺到無力感,就好像雙腿正在慢慢消失一樣。
紹離見狀不對,想要查看淮安的情況,還沒等靠近他,就看見他忽然倒在了地上,緊接着便不省人事。
好像陷入了深淵,周圍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很奇怪,并沒有感覺到來自熾淵的熱氣,四周靜得可怕。而入目皆是黑暗的環境,有種要被黑暗吞噬的感覺。
摸摸心口,少了護心鱗阻擋着的心髒,原來跳動得這樣劇烈。
可他現在必須要馬上醒來。
可是醒來做什麼呢?好像忘記了……
身旁好像有人在叫着他,還是很急切的語氣,是誰呢?
遭受不住耳邊的呼喚,淮安慢慢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綠油油的森林。
“啊,你醒了,吓死我了,是不是身體不束縛?”
誰在說話?女人?
轉頭看向身旁關心自己的人,是一張熟悉的臉。
“絡月?你怎麼在這兒?”淮安騰一下坐起來,看向他身旁的絡月。
隻見絡月呆了一下,笑了笑道:“你不會是失憶了吧,我不在這裡會在哪裡?”
“你應該是在……”對啊,你應該在哪裡呢?淮安仔細回憶了一下,可自己現在的腦海中除了記得自己認識絡月外,并不存在别的什麼。
面對絡月的追問,他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可能是做了個噩夢。”
一邊嘲笑他一邊将他扶了起來,絡月用手帕幫淮安拂去身後的泥土,“早讓你吃了早飯再出來,半日的路程呢,這下好了,餓暈倒在半路上了吧。”說着,将背在肩上的包袱取下打開,取出一個油紙包,再打開,裡面是剛烙好的糖餅。
絡月将糖餅遞給淮安,說道:“不吃不行了,還好帶了點出來。你先墊一墊,待會兒回了家,我再給你做别的吃的。”
還沒記起來發生了什麼,淮安隻是接過了絡月遞過來的糖餅。餅摸上去還有餘溫,暖暖的,餅皮是用油起了酥揉的,一層包裹着一層,還脆脆的。湊近些還能聞到一股熟油的香味,以及裹在餅皮裡的糖味,甜甜的。
剛咬了一口,便愛上了這個味道,是從未嘗過的味道,獨一無二的味道。正吃得香着,便聽到絡月叫了他一聲,這一聲,差點讓他被糖餅的酥皮給嗆死。
隻聽到兩個字,“夫君。”
見淮安嗆得咳得上氣不接下氣,連忙送上了水,後幫着順後背,“你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咳了好幾聲,這才勉強能咽下水,能開口說話的第一件事,便是朝絡月問道:“你剛才叫我什麼?”
“夫君啊。”絡月疑惑地看着淮安,感覺他現在對自己很是陌生,像是已經忘記了她是他的妻子了。
“我們什麼時候成的親?”淮安繼續追問。
“你我成親已經有一年了呀。”雖然有些不敢相信,但還是發出質疑,“你難不成真的餓一頓就失憶了吧。”
這份難以置信,一直伴随着淮安跟着絡月回到了村裡的家中。村子很小,隻有十幾戶人家,也正是因為人少,鄰裡之間相處很是和睦。
見絡月帶着淮安踏入村口,便有人上前來打了招呼。
“阿月,這麼快就回來了,看來你們小兩口做的那些東西很受人歡迎啊。”
淮安不解,隻是跟在身後,一路跟到了家裡。一推開門,這便知道了方才村民口中他們兩個所做的東西是什麼了。
隻見一旁擺着一個長桌,幾乎橫跨在房子裡,上面擺放着各種工具。在桌子的另一端,放着一個大盒子,淮安走上前去一看,裡面是各種精緻美麗的首飾,還有其他戴在身上的飾品墜子。
旁邊的門簾被掀開,一位中年婦人提着茶壺走了出來,看到淮安便道:“小安啊,你回來了,阿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