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讨厭對面的男人,但因為主人的吩咐,還是想把最後一張字牌拿出來。
毛茸茸的小手往身後一摸。
哎?沒摸到。
爪子在背後抓了兩下,還是沒有。
月牙想不明白,它晃了晃旁邊的小雲,把它身上的字牌拿出來數。
一個,
兩個,
三個,
四……
嗯?
月牙撓了撓頭,想不明白,擡手還要再數一遍,小雲延伸枝丫繞在月牙身上。
“沒事,不就是認輸嗎?看二哥的。”
成為阮棉棉的寵獸後,小雲被養的特别好,除了無限制靈氣供應,每天都有甯小姨親手配制的營養土。
它的枝條被養的又粗又壯,比剛契約時長了一倍不止。
小雲挪動根系,整根藤趴在擂台上。
枝丫揮舞,看起來張牙舞爪,很是唬人。
王楠輕嗤,一臉不屑。
植物類寵獸就沒有高潛力的,在他看來,這株藤蔓還沒有那隻兔子有威脅。
王楠示意左邊那隻風焰犬。
風焰犬是他第一隻寵獸,多年培養下來,與主人心意相通。
隻一個眼神,風焰犬就知道主人什麼意思。
它踏着優雅的步子上前。
青色半人高的大狗,毛發尖端泛着火焰,狗頭中間一縷紅絲,邁着優雅的步伐,像是鄉間貴族。
王楠對風焰犬很自信,風焰犬有火屬性,火克木,是萬古不變的道理。
别說風焰犬比對方寵獸的等級還高出一個頭。
果然,不出所料。
風焰犬還沒有發動技能,小藤蔓就感受到威壓,身軀隐隐顫抖。
小可憐的樣子讓擂台外的觀衆都有些不忍。
王楠眼中帶着興奮。
他就是要看對手面對他瑟瑟發抖的樣子。
雖然對方禦獸師沒有到場,見不到她楚楚可憐的求饒,但禦獸師沒到場,也有沒到場的好處,畢竟寵獸可不通人性,沒辦法開口說話。
萬一對方認輸,他還沒盡興,豈不是白白浪費他展示了如此多的底牌。
風焰犬感受到主人的興奮,兩隻眸子也變得殘忍起來。
跟着這樣的主人,它的性子怎麼可能溫柔儒雅。
眸光微閃,大嘴張開,一個火炮就沖了過去。
小雲藤蔓飛舞,似是被吓得張皇失措,想跑,但跟腳又慢,所有的藤蔓枝丫倒向一邊。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好。
火球竟然擦邊過去了。
擦邊……?
在風焰犬不信邪的目光中,小雲顫抖揚起被火燎出小黑點的那根藤,羊癫瘋一樣飛摔。
‘啪’一下抽到風焰犬的臉上。
一股大力襲來,風焰犬差點被扇倒,整張狗臉腫出了個大包。
風焰犬‘嗚咽’一聲,忍着臉上的劇痛,想要張開嘴巴。
卻見那根藤顫抖着枝丫,像是支撐不住,倒在地上。
枝丫還卷起一塊字牌緩慢揮舞。
字牌是背面展示,上面沒有字,一片空白,被小雲拿在手裡,像是豎起了一面旗幟。
在場的人皆是眼角抽搐。
月牙更慘,它腦海裡還能聽見小雲說話。
‘哎呦,我摔倒了。’
‘别,别打了,我認輸,我認輸還不行嘛。’
賤兮兮,中氣十足,一點也不虛弱。
月牙歎了口氣,認命将小雲抱到擂台邊邊,然後跳回擂台中央擺出比武姿勢。
‘來吧,兔兔我呀,也準備好了。’
王楠咬牙切齒,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陰沉的目光掃射到那株心機藤蔓。
*
阮棉棉并沒有關注擂台,兩小隻都很聽話,她想輸,它們一定不會赢。
而且對手等級很高,她不認為兩隻白銀級能打過三隻黃金級。
有裁判在,兩小隻的安危也不用擔心。
所有因素加起來,她不認為這場複賽她還能在出風頭。
隻可能出洋相。
畢竟她是第一個讓寵獸獨自上場的禦獸師。
阮棉棉揉了揉吃得很飽的肚子,在角落裡溜達消食。
甯渺看到月牙拿出字牌,就轉頭和其他三人讨論下午的小組賽,誰也沒關注這場比賽的輸赢。
月牙抱着小雲回來的時候,步履緩慢,紅色的小小的兔子眼睛,不敢直視主人。
阮棉棉檢查兩小隻沒有受傷,就将它們收回了禦獸空間。
等厲硯錦和秦溯輕也都相繼認輸後,五人去外面找了個餐廳吃午飯。
厲硯錦拿起酒杯,“預祝我們即将成為小組賽第一,幹杯”
甯渺心裡有些愧疚,頭一次沒有反駁,舉起酒杯,拉着其他人一起跟他碰了一下。
這幾天相處下來,厲硯錦沒什麼公子哥脾氣。
對窮苦人家方懷和秦溯輕從沒表現出一絲看不起的意思。
平時怎麼對待别人,就怎麼對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