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月頓了頓,“我覺得我們的關系可以到此為止了。”
冷明柏瞳孔微微放大,大腦像是瞬間被天雷劈開似的,一時間竟沒能反應過來。他臉上挂上笑,又帶着些不可思議地反問道:“你說什麼?我不太明白。”
鐵月下定決心,擡頭直直盯着冷明柏的眼睛,“我的意思是,我不想維系我們之間的這段關系了。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一口氣把話說完後,鐵月心中亦有些空落落的,可她這幾天想得很清楚,她不能再和冷秘書保持這樣的關系,這會影響到宋總的利益。
她鐵月可以對不起所有人,唯獨不能對不起宋總。
冷明柏隻覺着衣兜裡的那枚戒指一瞬間變得冷沉生硬,像塊冷石頭般。理智回歸,他清醒道:“理由呢?”
鐵月還是那句話,“我不太喜歡将私人關系摻雜進工作中。”即便兩年前他們約定好,彼此不幹涉彼此的工作,且隻談性,不聊情。
可鐵月清晰看見自己這兩年是如何一步一步沉淪的。在他炙熱胸膛擁住她冰冷身軀的那一刻,她承認,她确實是喜歡上他了。
冷明柏的每一個點都長在她心坎上,他理智又強大,他溫柔又深沉。
在她還沒能适應如何快速成為一位合格的秘書時,是他在她身邊一步一步教她,帶着她學習。
她偶爾會放溺自己沉浸于擡頭瞧見他坐在她身側的那一刻,他寬大的臂膀摟着她,帶着她學習。
“我不太喜歡将私人關系摻雜進工作中…….”冷明柏重複着鐵月這句話,缱倦泛涼的語調在他唇齒間回蕩。他一瞬間有些無力,可又絲絲縷縷的偏執似藤蔓般從心底伸出。
他猛地摘下自己眼鏡,甩向茶幾。骨節分明的大手扣住鐵月的腰,不顧一切的親吻上去。另一隻手則緊扣着鐵月的後腦,任憑鐵月如何掙紮,都逃不出他的禁锢。
鐵月隻能不斷拍打他的後腰。唇隙間,冷明柏壓低嗓音,“如果隻是這一句話,阿月,我接受不了。”
他甯願她親口冰冷承認她讨厭他。
鐵月被冷明柏的反應吓到,隻快速道:“你冷靜一點好不好?唔…….”
冷明柏再次回吻,手掌死死鎖着她緊緻玲珑的身段。一直到鐵月咬破他的唇,他理智回攏,倉促站了起來。
似是局促,似是慌亂,可又帶着一抹脆弱。“阿月…..我……對不起。”
他親手替鐵月理好她雜亂的衣襟,又将她遞給自己保暖的小被子折好。最後才垂眼看着坐在沙發上的鐵月。
“如果你已經想好了,我尊重你的意見。”
冷明柏将茶幾上的眼鏡撿了起來,斯斯文文戴在臉上,隻一瞬間功夫,他又變回了鐵月熟悉的那個冷秘書。
冷明柏轉身那一刻頓住,沒回頭,隻低聲道:“這件事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工作關系,你别擔心。”
屋門被輕聲關上,不大的房間頓時冷清下來。鐵月索性将自己埋進沙發裡,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看。
她不能後悔,如果她和冷明柏走得太近,宋總的事情遲早會被發現。她不允許因為自己而導緻宋總的計劃失敗!
身子被什麼東西硌着,她探出手去摸,摸到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
鐵月起身打開一看,是一枚戒指。
這東西是誰帶來的,不用多言。
鐵月一瞬間有些怔愣,不知為什麼,一行眼淚從眼角溢了出來。她漠然擦掉,卻又情不自禁取出戒指,默默為自己帶上。尺寸剛好,她突然憶起有段時間,冷明柏總愛摩挲自己的手指。
戒指不大,纖細的指環上纏繞着好幾條銀色藤蔓,藤蔓纏繞到戒面開出好幾朵繁花,花蕊被碎鑽點綴着,明麗又溫柔。
她盯着這枚戒指許久,終打開微信,冷硬道:你東西掉了。
冷明柏回得很快,又極其官方生硬:我沒有掉東西。
鐵月給他拍了張照片過去。
冷明柏秒回:不是我的。
鐵月一時語噎,隻将它收進抽屜中。
豎日,冷明柏來别墅報道,即便收拾得再精整,也掩不住他眉梢的那抹憔悴。
賀嶽铖顯然已經适應自己的小孩身份,瞧見冷秘書時,眉梢微挑,聲音稚嫩卻老成:“冷秘書這是太勞累了?“
他一瞬間反思自己這段時間會不會太壓榨秘書。
宋衾從樓上下來,一身黑緊身馬甲搭配灰色闊腿褲,外面套着一件同款灰色大衣。
她眼睛向來尖利,一瞬間瞧出冷秘書的不一樣,眼眸掃過賀嶽铖,心裡唏噓:這賀嶽铖将自己的秘書折騰成什麼樣了?
還好她對自家鐵秘書向來疼惜。
宋衾意味不明的一眼被賀嶽铖接受道,他沉吟一瞬,“要不……冷秘書你近些日子好好休息,給你放兩天假。”
冷明柏哀怨地盯了宋總一眼,“多謝賀總關心,就是昨晚沒睡好,沒有累着。”
笑話!他可是國内頂尖大學畢業,賀總這點工作強度對他而言稱得上累?
他隻恨某人的秘書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