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明柏低低應了一聲,輕喚道:“月月~别走好不好~”
鐵月沉默,一米八的男人纏在她身上,親昵地叫她小名,即便她再冷心冷情,也受不住。
男人身上的酒味很重,她不知道他喝了多少,強行掙脫開來後,準備去廚房替他找一點醒酒的東西。
至少相處的這兩年,她從來沒見冷明柏喝得這麼醉過。她承認,自己有些心軟了。
冷明柏上一秒還臉頰酡紅,迷糊着眼睛,高大的身影如爛泥一般癱軟在門口。一聽見鐵月轉身進了廚房,眼神立刻清澈過來。
他快速掏開手機一看,賀總來電。
冷明柏瞬間苦臉,賀總怎麼挑這個時候找他?
他鬥膽挂了電話,快速掃過賀總發來的微信,飛快回道:有用就好,目前先要吸引宋總對您的興趣,然後再盡情釋放你的魅力。
他思及自己現下正施展的這一招,掃了廚房一眼,鐵月應該還在冰箱翻找東西,嘴裡嘟囔着。
他劈裡啪啦打字道:拉近關系有話題後,偶爾來點小酒。有句話說得好:‘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賀總,想要追媳婦兒,演技得到位!
半個小時前,冷明柏站在鐵月樓下,手上拎着兩瓶酒,一瓶白的,一瓶啤的。
他扶了扶眼鏡,擡頭盯了鐵月所在的樓層一眼,目标堅定地撬開兩瓶酒。酒香四溢,冷明柏拿起啤酒往肚裡灌。
他皮膚白,稍微喝點就上臉,不過幾分鐘,面上紅暈滿滿。
冷明柏聞了聞自己的酒味,不夠重。他早有準備,拿過白酒開始往身上灑。
今天他刻意穿的黑襯衣,衣服濕了也看不出來。
路過的大兄弟掃了他一眼,啧了一聲,“兄弟,這可是瓶好酒啊。你這麼糟蹋?簡直暴殄天物!”
冷明柏再次聞了聞自己的衣服,酒味夠了。他順手将酒送給路人,“送你,回去慢慢喝。”
大兄弟瞧了酒瓶子一眼,他平常就喝些小啤酒,不認識這标。他又瞧了瞧冷明柏,意識到他沒開玩笑後順手接了過來,“謝謝兄弟昂!”
冷明柏擺擺手,不用謝,他是熱心好市民。
趁着酒味沒散,他大步上樓,直奔鐵月家門口。
賀嶽铖看着冷秘書發過來的消息,似有所悟的摸了摸下巴。
察覺到廚房的動靜,冷明柏瞬間收回手機,癱倒在地上,極其痛苦似的呻吟。
鐵月瞧見他這樣,悠悠歎氣。将他扶去沙發躺着,又替他解開衣領透氣,氣罵道:“知道喝了難受還喝這麼多?”
她把醒酒藥兌進水裡給他灌了下去,又進卧室給他拿了件毯子來披上,做完這一切後才坐在他身側托腮。
澄澈的月亮從陽台撒了進來,映射在兩人身上。冷明柏默默睜眼,靜靜地打量着她的背影。
這一刻,他的阿月又在想什麼呢?
他自恃自己足夠聰明,可總是卻猜不透她的心思。明明她看起來這麼澄澈直率,可他明白,這份直率下還藏着另外一團迷霧。
鐵月抗拒所有人去觸碰它。這個秘密,比她自己還重要。
冷明柏有些期盼,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奢望。如果鐵月的這個秘密實現了,會不會考慮正式和他在一起?
他不期待自己能在鐵月那裡排第一位,第二位也行。
鐵月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等她轉過身來時,冷明柏好似已經過了那股難受勁兒,閉眼酣睡着。
今晚是轟不走他了。
她進屋給他抱了床大棉被,将他整個人籠罩在被子裡,無能狂怒道:“熱死你,埋死你!”
家裡的垃圾還沒扔,現在還早,鐵月把垃圾整理出來,開門下樓。
門吧嗒一聲關緊,冷明柏倏地睜眼,探個腦袋起來往門口看。确定沒人後才掏出手機。
還好鐵月沒有查看别人手機的習慣,他打開手機一看,賀總幾分鐘前給他回了個消息:我懂了。
冷明柏眨了眨眼,這麼快就懂了?賀總孺子可教!
他回了個OK。
樓下,鐵月将垃圾精準扔進垃圾桶,還沒進樓道,一個男人叫住她。
“诶诶,你好,你認不認識一個高高大大戴眼鏡的男人啊?”
“應該是你們這棟樓的。”
“今天穿着黑襯衫。”
鐵月回頭,眉頭微皺。這說的不是冷明柏麼?
“怎麼?我應該認識。”
大兄弟摸了摸腦袋,頗為不好意思似的,“剛才他在樓下往自己身上灑酒,還把剩下的酒送了我。”
“那酒可不便宜,我媳婦兒讓我來還給他。”
鐵月幾乎一瞬間就反應過來冷明柏幹了什麼好事。她咬牙切齒道:“給我,我替你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