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話的這一會兒工夫,其他玩家已經争先恐後地飛快排完隊,領工資的隊伍眨眼間變長。
幹什麼都不能耽誤了領工資,再加上計劃也商量的差不多了,三人趕忙結束話題排在了隊尾。
路其明雖然站在最末尾,但研發組的玩家人數總共也不多,隻有十幾個人,她輕易就能看見隊伍頭部的情景。
負責發工資的陌生詭整理好手上的紙條,見人差不多齊了,沒有開始發放,而是先行說明了工資條的用法。
拿到工資條之後,先檢查工資條上的編号和姓名是否和自己個人信息一緻。
确定是自己的工資條,各項信息無誤之後,将工資條從中間撕開,生存點就可以自動打到自己的賬戶上。
如果信息錯誤或者有其他疑問及時問它,等它走之後就對此概不負責,一切後果由員工自己承擔。
說完之後,它便催促排在最前面的玩家報上編号,然後低頭翻找紙條,從中抽出一張交給排在最前面的玩家。
排在最前面的玩家領到工資,頓時喜笑顔開,忙不疊離開隊伍,走到一旁檢查自己的工資條。
接着是第二個第三個玩家。
但還沒等到第四個玩家接過自己的工資條,最先領到工資條的玩家神色變的不太對勁,發出一聲疑惑的輕咦。
沒有馬上撕開手中工資條,而是擡頭看向發工資的陌生詭,見對方還在忙着發工資條,默默把自己的疑問憋下去,面色凝重和另外也領到工資條的玩家攀談起來。
另外的玩家也看的飛快,臉色變的和最開始領到工資條的玩家如出一轍,都是同樣的凝重疑惑。
“你是……”
“你也是……”
随着領到工資條的人越來越多,細碎的交談聲和疑問聲越來越大。
很快,有玩家按捺不住自己,舉起自己的工資條,高聲質詢起發工資的陌生詭。
“我們這兩周的工資明明是100生存點,為什麼我這上面隻有66點?”
這一下仿佛捅開了鴨子窩,其餘玩家跟着質問陌生詭的玩家,你一言我一句,紛紛發出質詢與疑問。
“我也是,我隻有86點。”
“這到底怎麼回事啊,工資平白無故少了這麼多,是搞錯了嗎?”
“該給我們一個說法吧。”
陌生詭被玩家們的質疑聲包圍卻也不見絲毫慌張,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不耐煩的大喝一聲“安靜。”
然後闆起臉瞪發出質疑聲的玩家。
指着他們絲毫不客氣:“吵什麼吵,你們也好意思吵,一個個也不先反思反思自己有沒有好好工作,給公司做出了多少貢獻?”
“都懶得跟豬一樣,一點額外工作都不樂意做,公司願意給你們發工資就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你們不僅不知道感恩,還反過來責怪公司沒有按照說好的數目給你們發工資?”
聽到陌生詭如此不要臉的一番話,玩家們全都生出口吐芬芳的沖動,恨不得一擁而上,把陌生詭吊起來抽。
一時之間,群情激奮,玩家堆炸了鍋,叽叽喳喳聲鋪天蓋地要将陌生詭淹沒,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低下有玩家趁亂反駁。
“說好了100生存點,沒道理發到手無緣無故扣了那麼多,請你不要轉移話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陌生詭撇撇嘴,很是不屑的回複:“你們實際到手的工資,是賬面工資減掉出錯表現不好扣除的工資。”
“這是公司規定,沒有可以質疑的地方,自己反思一下有沒有好好工作,别一天到晚都覺得是公司的錯。”
說罷,它不再理會明顯還在不服氣的玩家們,繼續給排隊中的玩家發放工資條。
玩家們顯然對陌生詭的回複很不滿意。
“嘿——”
有暴脾氣的玩家怒上心頭,當場不樂意起來,想要上前打斷陌生詭追問下去。
但很快就被其他玩家拉了回來。
“算了吧,就扣了十幾點,影響也不大,這個詭看起來也是個高層,别正面起沖突,得罪它了。”
得罪西裝詭的路其明當時被整的有多慘,他們可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玩家們這麼勸說着暴脾氣的玩家,也是在勸說自己。
雖然很為公司這種無恥行徑氣憤,但普遍都隻被扣的十幾點工資,還剩下八十多點生存點,足夠他們苟過這個副本還有盈餘。
實在犯不着因為這十幾點生存點和公司硬剛,得罪高管詭。
胳膊擰不過大腿,他們作為連正式員工都不是的實習生玩家,面對公司副本這一龐然大物實在是太過渺小無力了。
就算公司的行徑明擺着是在欺負人,他們也隻能忍氣吞聲,安慰自己熬過這個副本就好了。
而排在隊伍最後,還沒有領到工資條的玩家聽到陌生詭的話,也全都緊張起來。
尤其是馬奉力。
夾在還算沉得住氣的林琪和根本不在乎工資多少的路其明之間,顯得更加惶恐,急的亂跺腳,雙手也不安的搓起。
“怎麼辦啊,要是我們掙的工資還不夠在副本裡生存扣的點數,就完蛋了。”
馬奉力停不住的回想自己在研發組的工作表現,越是回想他就越是緊張。
覺得自己全都是在摸魚,偶爾幹一點活也都沒有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