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其明凝眸看着勇敢詭大踏步上前,昂首闊步,深吸一口氣站定在她身前,目光堅定。
心中默默擦了一把冷汗。
來者不善啊。
果不其然,勇敢詭剛剛站定,便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某種決心,堅定開口道:“在台上,我明明沒有感受到任何人推過我,說是你故意推的我,卻把責任擔在自己身上。這,是個意外嗎?”
路其明擡手擦擦不存在的冷汗,強做鎮定,見招拆招:“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以為你上去就是要去救六表詭,以為自己在那時不小心推了你。”
勇敢詭微微一笑,沒有反駁路其明,而是話鋒一轉:“是嗎?這真的是一個誤會?”
“當然。這就是個誤會。”
“那麼你又怎麼解釋要總裁給我們大家漲工資的事情呢?”
“你明明可以隻要求它給你補齊工資,或者是單獨給你一個人漲工資,如果這樣要求,總裁為了救六表詭一定會同意你的請求。”
“但你卻沒有這麼要求,難道,你提出全員漲工資的要求是因為不想讓總裁同意你嗎?還是說,這也是一個誤會?”
路其明冷汗涔涔,她死都不能承認自己的真實想法就是讓西裝詭不放過自己啊。
還好,勇敢詭沒有抓住這一點不放。
它繼續說了下去。
“當然,您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真實想法也沒事,我相信像您這樣高風亮節的人,肯定看不上這些虛名。”
對對對,就這麼想。
千萬别往我是故意作死上想啊。
路其明宛如死裡逃生,重重松了口氣。
“不過——”
路其明的心又懸了起來。
不過什麼。
她還被舉在半空中,但這種危機時刻也來不及讓詭把她放下,雙手握在背後,強撐鎮定。
但腦門上一層在燈光下隐隐反光的薄薄冷汗,還有背後糾結在一起的雙手卻悄然暴露了她的緊張。
勇敢詭絲毫沒有察覺到它眼中虛懷若谷的路其明此刻因為它有多緊張,依舊慷慨陳詞。
“但,您雖然不在意虛名,我們不能不在意。”
“我們不能把您的大義和付出當做理所當然,從今往後,在研發組裡,您有任何需要,我詭勇敢義不容辭,一定第一個幫您解決。”
詭們的姓氏都是詭,勇敢詭的名字就叫做詭勇敢。
周圍詭們的熱情被詭勇敢這一番話徹底點爆。
“對,義不容辭!”
“您就是我們的漲工資之主!”
“我詭小二願意為您效犬馬之勞,有什麼吩咐盡管找我。”
“路姐把我們放心上,我們怎麼能無視路姐的付出?我必為路姐赴湯蹈火。”
“路姐放心,我們員工心裡都清楚誰才是真正對我們好的人,必不讓您蒙受誤解。”
“就是,路姐,您沒必要抗拒,我們都是心肝情願的!”
你們倒是心甘情願了,有沒有人問問我心甘情願不心甘情願啊。
路其明無力吐槽。
但她又怎麼能抗拒得了處于熱情中廣大員工詭。
她絞盡腦汁,伸出手想要說點什麼,幫自己洗脫“嫌疑”。
但員工詭們完全無視了她微弱的垂死掙紮,歡呼着上前把她高高抛棄,一下又一下。
路其明在如此熱情面前完全無力掙紮。
“你們——”
她在半空中扯着嗓子喊。
“聽我——”
“狡辯啊——”
“我真的沒有——”
她的叫喊淹沒在員工詭們熱烈的歡呼聲中,無人在意,也無詭在意。
等到路其明灰頭土臉地從詭群中成功逃竄出來,她的形象已經相當狼狽。
衣衫淩亂,鞋子被踩掉了一隻,身上頭發上盡是花花綠綠的彩條和閃粉。
員工詭們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彩條槍和禮花,不由分說的崩了她一身,它們還不往别詭身上整,專門瞄準了她射擊。
她不管往哪裡竄都能被那些眼尖的詭發現,然後歡呼着湧上來,讓她陷入詭群的汪洋大海中,難以脫身。
終于從詭群逃出來,她抹了一把臉,抖抖腦袋,把身上那些彩條都抖落下來,捂住頭賊眉鼠眼地四處觀察。
見林琪就站在不遠處,路其明眼前一亮,連忙對她招手,示意她過來。
林琪眼尖地看見了路其明。
她也沒有多餘動作,快步前來。
上上下下打量路其明一番,有些傻眼,她和玩家們完全擠不過詭們,都站在最外圍,不清楚裡面的情況。
“路姐,你這是……”
“噓——,說來話長。”
路其明急忙示意林琪小聲說話,免得再引來那群堪稱“恐怖”的詭們。
“長話短說,我們現在趕緊溜,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好的。”
林琪利落地回應路其明,跟在她後面,鬼鬼祟祟的掩護路其明離開研發組。
就在她們即将順利離開研發組時,兩道身影卻擋住它們離開的路。
路其明擡眼一看,嘴唇不由自主的一個哆嗦,險些吓得魂飛魄散。
攔住她們的,赫然是詭!
還是兩個十分眼熟的詭。
一個是在六表詭針對她時幫她打圓場的巨眼詭,另一一個是當時坐在巨眼詭旁邊的雙頭詭。
路其明心下一沉,她實在是怕了這幫過度熱情的詭了。
不就是幫它們漲了點工資,也不多啊,2000點,也就是相當于原來半個月的工資,至于這麼熱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