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業考試的鈴聲如蝴蝶振翅般輕盈掠過校園，蘇婉清合上筆蓋時，掌心的汗已洇濕草稿紙邊角。交卷走出考場的瞬間，她仰頭望着澄澈的天空，恍惚覺得連風都比往日溫柔——那些被張嘉怡攪亂的夜晚，那些咬着牙刷完的習題，此刻都化作胸腔裡躍動的期待。

三天後的清晨，成績榜單張貼在公告欄。蘇婉清攥着書包帶的手指微微發顫，目光掃過密密麻麻的名字，直到“蘇婉清地理97分全年級第六”如煙花在眼前炸開。她猛地捂住嘴，淚水不受控地湧出，轉身在空蕩蕩的走廊裡又笑又跳，連校服裙擺都沾染上雀躍的弧度。

“爸媽！我地理考了全年級第六！”推開門的瞬間，蘇婉清将成績單拍在餐桌上。母親舉着鍋鏟呆立當場，父親眼鏡滑到鼻尖，反複核對分數後突然紅了眼眶：“我閨女真的做到了...”飯香氤氲中，蘇婉清第一次覺得，廚房蒸騰的熱氣都帶着甜味。

教室發榜時，班主任的聲音在念到“蘇婉清”時戛然而止，老花鏡後的眼睛瞪得渾圓：“從二模的墊底到全年級第六？這分數...核實過了？”前排同學發出不屑的“切”聲，卻被此起彼伏的抽氣聲淹沒——地理老師大步走上講台，用力拍了拍蘇婉清的肩膀：“我就知道你能行！咱們班唯一沖進年級前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