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鳴在教室外叫嚣得正歡，蘇婉清攥着話劇社報名表的指尖微微發顫。不遠處的議論聲像長了翅膀，穿過課桌間的縫隙直直鑽進她耳朵裡：“顧彥辰居然不報籃球社？他可是校隊王牌啊！”“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原因——聽說他和蘇婉清的‘顧清雙驕’CP最近超火！”

“噗通噗通”的心跳聲幾乎要震破耳膜，蘇婉清感覺臉頰燒得厲害。她偷偷瞥向斜後方，顧彥辰正低頭整理書包，銀表鍊随着動作輕輕晃動，側臉卻難得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喲，清清害羞啦？”許南栀突然從身後探出頭，發間的翡翠流蘇掃過她發燙的耳尖，“不過他們說得也沒錯，某人的小心思都快藏不住咯。”她故意拉長語調，眼尾的朱砂痣跟着笑意輕顫。

“别、别亂說！”蘇婉清慌亂擺手，卻在擡頭時撞進顧彥辰投來的目光。琥珀色眼眸裡翻湧着她看不懂的情緒，少年喉結動了動，别開臉時，書包側袋露出半枚熟悉的草莓貼紙——那是她送牛奶時留下的。

窗外的陽光突然變得滾燙，将流言蜚語都烤成了黏膩的蜜糖，裹着不知名的情愫，在四目相對的瞬間悄然發酵。

英語課上，陽光透過斑駁的窗戶，在課桌上投下細碎的光影。英語老師推了推眼鏡，目光在教室裡掃視，最終落在蘇婉清身上：“有些同學啊，不能隻偏科數學，英語也得加把勁。蘇婉清同學，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句子的時态是什麼？”

蘇婉清手捏着衣角，心髒在胸腔裡敲鼓。她偷偷瞥了眼顧彥辰，隻見他正低頭，專注地看着課外書。她的大腦一片空白，臉頰燒得通紅，緊張得話都說不利索：“我……我……”

就在她手足無措時，顧彥辰看似随意地吐出兩個字：“過去時。”蘇婉清像抓住救命稻草，趕忙重複：“過去時！”

英語老師微微點頭：“嗯，不錯，坐下吧。”蘇婉清如釋重負，感激地看向顧彥辰。顧彥辰表面上繼續看着書，可手指卻停留在同一頁，眼神也有些飄忽，不再像一開始那麼專注，空氣中似乎彌漫着一絲别樣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