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舒捏住一隻櫻花枝,還沒來得及聞,就挨了绯明一腳。
“讓你碰了麼?”
藍舒被他一腳踹出三丈遠,又叽裡咕噜地飛了回來,“我就納悶了,上次你拿木頭騙我的事我還沒說你呢,怎麼現在連棵樹都碰不得?“
绯明沒反應,藍舒又蹭過來,賤兮兮地把一串玉牌扔到绯明頭上。
“喏,招仙會的牌子,我可給你了嗷,到時候你又不去,自己去跟天帝解釋,可不關我的事!”
绯明單手接住玉牌,原本還想再招呼藍舒一個火球,聞言,卻是停了手,将那三枚玉牌拿在手裡仔細端詳。
一枚白,一枚一枚黑,一枚紅。
绯明将紅色那枚攥進手心,從樹下坐了起來。
他環視整個赤璃境。
沒有白天,沒有聲音,沒有人。
何纓會喜歡這樣的地方麼?
绯明急匆匆起身。
“哎,你又怎麼了?”
绯明頭也不回,“抓活的。”
藍舒大驚失色,天帝還沒退位呢!這祖宗又要上哪作妖去?
......
半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何纓收拾齊整,帶上幾套衣服,和一些常用的東西,去宗門口集合。
雲淮不知道又被什麼事拖住了,反正他總能在精準的時間被事拖住。
于是這次出行就變成了景言川領隊。
景言川長劍出手,變成了一柄巨大無比的飛劍,飛劍嗖地飛下,停在了參加仙選會的衆弟子面前。
……景言川還不如雲淮呢!雲淮好歹還會享受,出門肯定要弄得安安穩穩的,景言川一個木頭劍修,每天面對的東西除了劍還是劍,就連禦空法寶也是劍。
劍就劍吧,可問題是劍上啥也沒有啊!一遇到點氣流就容易被掀飛啊!
景言川肯定不會任憑衆人被氣流掀飛,但是毫無體面地緊趴在劍上一點都不帥氣好嗎!
“師兄,我想用自己的飛行法器!”
“師兄,俺也一樣!”
景言川自無不可,隻道:“跟在我身後,莫要掉隊。”
何纓心說這不是正巧?男主剛給了她個飛行法器。
然而她還沒拿出來,景言川已經看向了她。
“師妹,請。”
何纓:“……”她也不是很想坐那把劍好嗎!
但是又不能不給師兄面子,況且突然掏出來個移動的城堡太過惹眼,何纓隻好點了點頭。
景言川:“師妹站在我身後,便不會被風侵擾。“
衆人見掌門兩位弟子又站在了一起,頓時開始大磕特磕。
绯明坐在何纓懷裡又開始哈氣。
衆人一看,豁還有隻靈寵,一家三口齊活了不是!
何纓到現在也不知道景言川到底哪裡惹到茸茸了,隻得把他按進自己的衣服裡。
一次不懂,兩次三次,景言川也知道自己莫名不讨師妹的靈寵喜歡,他特意從口袋裡取出之前在靈寵店買的靈牛肉丸,喂給小狐狸吃。
绯明大怒,我就是餓死!死外面!也絕不吃情敵一口吃的!
眼見茸茸又要鬧,何纓連忙将那串牛肉丸接過來,自己先咬了一口,用力咀嚼。
“嗯,真的特别好吃,是鹹香的,和雞肉丸一樣好吃,你要不要嘗嘗?”
何纓将牛肉丸遞到小狐狸嘴邊。
绯明看着那隻被何纓咬了半口下去的牛肉丸,經過了五秒鐘的深思熟慮,湊過去把牛肉丸叼進了口中。
……真香。
然而,吃完了肉丸的狐狸并不領情,他一聲長嘯,身體立刻變大了許多,獨自托起何纓離開了景言川的劍柄。
何纓吓了一跳,連忙手腳并用摟住了身下的毛茸茸。
绯明很滿意這樣緊緊的擁抱,愉快地載着何纓飛向了雲端。
曆年的仙選會都由織星樓包辦,這次也不例外。
織星樓是人界唯一一座每年都會同仙界溝通往來的組織,頂頭上司就是司命仙君。
每年人界遭遇天災人禍都會有織星樓提前進行推算,以尋找破解之法。
何纓跟随衆人走進樓内,被漫天繁星閃花了眼。
這織星樓果然名不虛傳,樓内的走廊竟然是用星河鋪墊而成的。
滄溟仙宗是第一宗們,樓内的人對他們十分客氣,恭恭敬敬地給他們安排了住宿。
何纓拿着門牌,在九樓找到了自己的住處。
房間不大,但是東西齊全,四周布滿了各色星月形狀的裝飾,連床帳上都是。
隻要過了宗門初選,仙選會就是全憑天意了。
明天,他們要去沐浴淨身,去星台測算生辰八字。
何纓并不懂,但是既來之則安之,以前的她有些排斥新鮮事物,現在心境變了,反倒能夠安心地享受時光。
小狐狸更是睥睨天下,莫非王土。
何纓挺喜歡這華麗的暗藍色床帳,雖然沒什麼卵用但是真的很漂亮。她把小狐狸放進床裡,拉上床帳,又迅速拉開。
“哇!”何纓把兩隻手擺成爪子狀撲向茸茸。
绯明:“……”
這又是鬧哪樣。
小狐狸并沒害怕,他歡快地搖着尾巴和何纓貼貼。
何纓:“不行,我現在是大王,我拉開簾子,你得害怕才行。再來一次。”
小狐狸十分娴熟地趴在床上開始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