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進了那屋,隻見屋内并不簡陋,反倒是應有盡有、五髒俱全,床榻、八仙桌、書櫃、墨台等等。
“怎麼樣,别有洞天吧?”封錦放下顔書。
隻聽書靳應和着:“不比書府差呢。”
封錦又從行囊中取出好多吃食放在桌上:“此次到京都,還買了許多你們愛吃的糕點、茶葉,我還去糖店買了許多糖。”
他再拿出那些化了的糖,有些遺憾地說,“怕是在包裡捂太熱乎了,這個我便自己吃罷。這些都給你們,師兄弟之間分着吃。”
“你們别擔心,衣食住行上,師父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你們就且安心住下罷!”
顔書見他這般誠懇,也就信了他。
第二日一大早,師父就上山到宗夢堂去禀明情況,回來時還帶了個牌匾,揭開一看,“誅夢閣”。
今時今日,封錦終于是能達成心願。
隻不過三弟子和四弟子年紀尚輕,還不能為他們定制宗袍,隻得在道家書院先通過考核,判定資質,才好真正成為滅魇修士。
“什麼書院?竟還要讀書!”書靳曾經在京都的學府沒少見過教書先生的嚴厲,但凡背錯了一個字,便要受罰。
當時顔書剛好到了入學府的年紀,然而此時正好來到了這誅夢閣。
“修仙了還要讀書嗎?”顔書對此并不抵觸,隻是不明白。
“這是自然。問道求仙之前也該先學做人。”封錦顯然知道這書靳在擔憂什麼。
“書靳,你别擔心,滅魇道家的道家書院與京都的不同,教的并不是所謂的什麼三綱五常、四書五經,而是這仙門世家的道法,還有做人的原則,當然還有你們最感興趣的魇夢。”
“這麼說來,一定會很有意思了?”書靳一聽,覺着好極了。
“道家書院的先生是位女先生,道号為務禮,她待人親切,你們一定不會讨厭她的。”
“再說了,你們這些孩子尚未及冠,别說滅魇了,連自己獨立都做不到,自然是要讀些書的,就算是宗夢堂的少堂主也不能例外。”
“錦爹你說錯了!”封琅月反駁道,“那宗夢堂的少堂主雖未及笄,還在書院讀書,但也做了滅魇修士,随着前輩們一起誅殺魇夢呢!如今也才不過十一歲。”
“哎呀你懂什麼,人家那是仙門世家的嘛,自小就是靈力充沛、天賦異禀的,況且那麼多長輩帶着她,我們怎麼能跟這樣的人比呢?”
“不行不行!即日起我也要帶好我的徒兒,不能讓你們屈于人後!我去我書房找幾本适合你們修煉的心法薄來。”
封錦離開後,隻剩下四個弟子在庭前。
顔書好奇問了問:“那少堂主這麼厲害嗎?”
封齊回他:“是啊,那楚風是楚堂主一手帶大的,宗夢堂的嫡系親傳,能不厲害嗎?”
“自小就以靈力鑄了劍呢,何況出了那件事後,更是受到各大門派的前輩們照拂,她除滅魇夢,那叫一個驚為天人,而且如今越發生得俊了。”
封琅月一聽這話,擰着封齊的胳膊說道:“你怎麼還這麼仔細看人家楚姑娘的風容呢?”
“啊疼疼疼!我們幾個不都年紀相仿,在一個學堂嘛,平日裡見幾面不也正常?”
書靳一看這琅月師姐的勁頭,倒是有些擔憂齊師兄的手會不會廢掉了。
“那麼喜歡她?怎麼不去追她?”封琅月又給了他胸前一拳。
“她再漂亮我也不喜歡啊,我還是喜歡師妹你這樣紮兩個小辮,脾氣大得驚人的姑娘。”封齊揉了揉胸前被封琅月擊中的地方,反而還對她打趣逗悶,順勢還抛了個媚眼。
一聽他這話,顔書便笑出聲,見封琅月反倒是惱羞成怒,追着封齊在庭院裡打。
不過顔書私以為封琅月脾氣挺好,樣貌身材也好,是那俏皮可愛的類型,一雙杏眼靈巧,眼神更是嬌俏,算得上是人面桃花。
封師兄也是,雖有些玩世不恭,但也是俊朗非凡。
顔書見門外無封錦半點動靜,忍不住向師兄師姐問道:“那個,師父人呢?方才說去取心法怎麼取到現在還沒回來。”這一席話讓師兄師姐停了下來。
封琅月悄悄拉着他們到角落裡,對他們說道:“實不相瞞,錦爹每次都這樣,一提到宗夢堂他就不開心,有一次他喝得酩酊大醉,拉着我們哭訴,說的不過就是些過往事。”
“哦?什麼過往事?說來聽聽?”書靳一聽,這其中肯定大有内容。
封琅月支吾片刻,用手肘頂了一下大師兄道:“封齊你來說。”
“咳咳!師弟們你們不知道,錦爹沒能成親除了我們在他遇見桃花之時故意在旁邊說些什麼:爹,娘還在家裡等你。”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封齊故作神秘,更低了低聲。
“他呀,有個過不去的坎,他曾經有個心上人,然而他的心上人早就有了愛慕之人,結果因為一些原因分開了,錦爹準備傾訴心意時,他的心上人,已經有了孩子,那孩子就是宗夢堂的少堂主——楚風。”
“你們在說什麼?”背後之人悄無聲息。
被這聲音吓得不輕,琅月和封齊一下子跳開了身,連忙說着沒事。
“在說你的心上人。”顔書卻大方承認了。
“這孩子怎麼這般沒心眼!”封齊趕忙捂住顔書嘴巴。
封季聞隻一手拎起封齊,給他拽了下來,“下次不許背後語人是非了,你們既然這麼喜歡八卦師父,師父給你們當面講講也無妨。”
于是四個弟子齊聚一堂,開始聽他說起他的往事。
“說起來,我愛慕楚挽柔是不錯……”封季聞一搖扇,端起一杯封琅月倒好的茶水,娓娓道來。
“那時我們都曾像你們如今這般年紀,她是宗夢堂的下任堂主,也曾與我們在書院一起讀書,我當時隻是這仙門排行最末的宗門,卻有幸與她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