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語兄如此辛苦呀?說起這大師兄,我們宗門那位可非同小可。”穆肅此言,激起幾位好奇心。
“你說的可是那手持雙靈劍的穆笙?”明子怡搭腔道,“那日蔔卦樓,我可聽說了,這穆笙鑄出雙劍,驚得一衆人連連稱贊,真可謂是天資!若不是個木修必然名垂千古了。”
穆肅見有人認可,内心無比驕傲,随即又道:“這話也不能這麼說,笙師兄本就是木修的靈根,若是修它法不一定能走到這樣的境界。”
顔書想起此人似乎與自己師兄師姐有過過節,從前去學堂探望時總見那人與自家師兄瞠舌争辯,自然也就對這穆笙沒有什麼好感。
“這木修鑄劍少見,诶,我記得誅夢閣就有那麼一位,顔師弟,你可知你師父封錦也有一把靈劍?那靈劍叫什麼名字你可知道?”
顔書細細想了一番,好像少時曾摸過師父的劍,抱着那把劍在錦老頭面前說自己也要學劍,手持劍柄舞弄着,封錦還在一旁拍手叫好,那上面的紋路是梅花樣,劍鞘上刻了字。
“嗯……好像是——清柔。”
“清柔劍!好聽好聽!”明子怡向來是個捧場的。
“你師父也曾是散願亭門下,聽說天資并不算聰慧,可後來又名揚萬裡,卻又一時又突然退出宗門了,你可知是出了什麼事嗎?”穆肅問道,“若是他還在,說不準我也有機會拜入他門下了。”
“這些往事,我一概不知,師父也未曾對我們提及。”顔書隻知封錦與楚挽柔之事。
“哎……日後我們若是踏上滅魇征程會如何呀?”幾人說得累了,便躺下身來,任憑草木清新的味道湧入鼻腔。
“如今快入夏了,到了夏至日,便可考核了,日後若是有緣相見,可不要忘了咱這幾個同窗之間的情義。”餘成舟一時感慨萬千。
“這是自然。道友們可要小心,切莫在征程上丢了小命,将來也好聚一聚。”明子怡如此纨绔之人也說出了此番話語。
顔書心中竟湧起一點憂愁,想起還有一人,那世間親人一樣的存在,書靳作為修士顯然是不合格的。
顔書生怕書靳在考核時無法通過,以往雖打趣他去道家醫館,可若他志不在此,便不能待在自己身邊了,到那時,二人走的道路便不同了。
“離别”二字,對于他來說實在太難以釋懷了。
門口那突然有聲響了,陸陸續續許多其他同窗也登頂了,務義先生也在不斷勉勵各位。
顔書獨自起身去接書靳,遠遠看見那一人影,大喊道:“書靳!!!努力啊!!!”
書靳加快了腳步,總歸不是倒數了,他跌在校場上,顔書正想去扶起他,卻聽他說道:“躺……躺會兒……”
見他上氣不接下氣,顔書拿出剛剛在草地上随手拾的樹葉子蓋在書靳雙目上。
“靳哥,你可白長這麼大個了,日後能通過考核嗎?”
“沒……沒問題。”書靳伸出手,顔書與他擊掌,拽起他起身走動走動。
修為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提升的,但考核可是有實戰這一環節。
回到誅夢閣,顔書思考良久,他總不想書靳離開,那日離開書府前,書夫人囑托千萬遍書靳,要好好照顧自己和顔書,待功成名就再風光回府,如今距離踏上征途是臨門一腳,可不敢有任何閃失。
先前顔書試探過書靳,作為水修,修煉如何?修為可有進長?是哪位長老帶着的?
每回書靳總說無大礙,隻讓顔書顧好自己便好。
看着藏在床榻之下的七殺劍,顔書動了一點歪心思,他想帶書靳去那虛幻境内一試。
可那趙師尊又說,不可帶旁人去虛幻境内,顔書不知其中深意,自從有了七殺劍之後,他從未有過閃失。
隻要守夜人發現不了就沒事吧?這樣想着,他決定,第二日上學堂時,與書靳商量商量。
這邊花殿内,隻見情探裝死了半天還是沒人來,于是自己拿出窺世鏡一面看着人間那倆小兒郎的動向,一面又取出筆墨來,在紙張上寫着。
情探勾勒出整個天神域的圖案,整個天神域就像一個大圓盤。
二十萬神将駐守邊界,中心則是一百零八位上神,因司職内容、受封時期、法力功德各不相同,故分為五大種,分别是十六主神,八名次神,四位半神,六十仙神,二十仆仙。
“天神域,十六主神,原始天神,天君帝宸,東南西北各三殿主神,東南位,靈殿牧靈聖女,西南位,花殿情探聖君,也就是我自己。”
“西北位,茲事殿,爻算聖君;東北位,議政廳,聞政聖君。因北殿缺一神女受召未往,故十七位主神如今為十六位。”
情探這樣盤算了一番,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隐隐覺得似乎是要靠近了某種事件的核心。
“等等!不對!應當先點清一下人數。既然有人可以不在天神域,那也有可能有某些本不屬于此地的人,用了某種法子留在了這,那可就……”
“有點意思了啊。”
情探冷笑着,準備印證一番自己的想法,于是走到門前,看着那天君贈予他的牡丹,揉搓着其中的花蕊,碾碎了些花粉來,灑在地上,那花粉便迎着風吹到了天神殿内,天君收到後即刻便往花殿這處趕來。
情探望着遠方蒼茫日月,神鳥交錯翩飛,如今人間大難,天神域将來又該如何呢?
回到殿内,看着窺視鏡内那些個少年郎們,竟也有些懷念人間的日子,這樣的回憶都保管在人識中,密封于茲事殿内一處閣樓,可生老病死,為人所不能避免,幸得前生功德圓滿,受封極早,如今在這天神域享得安甯日子,豈不美好?
“我絕不會讓任何人造了咱家帝宸天君的反,絕不會讓任何人打破我的太平神仙日子。”
忽的,外頭又有聲響,情探收起窺世鏡,藏起身來,躲到了書櫃後的暗格處,隻見前來花殿翻找的二人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