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裡的小惡魔告訴他,他的存在對惡魔族毫無價值。
他們厭惡他畸形的觸手,厭惡他的無能。
什維澤無法提供給伊迩塔價值,無法确保觸手不會在未來的某天暴露,與其在戀愛過程中被讨厭,不如一開始就拒絕這段關系展開。
伊迩塔無聲地歎息着。
他此時多希望維澤能在享受過雄蟲的特權之後變得與所有雄蟲一樣傲慢、蠻橫、驕縱。然後在收到他表白時傲嬌地答應或者傲慢地拒絕,而不是如現在這般,處處透露着懂事與讨好、自卑及不安。
伊迩塔握住維澤的手,将他的手放到脖頸處的黑色項圈之上,說:“可你親手為我戴上了項圈,這意味着你接受了我的表白。”
維澤一邊低低地說着“沒有”,一邊用爪爪在被體溫捂得有些熱的金屬項圈上胡亂摸索着,試圖找到按鈕把項圈解下。
交流了許久都無法勸說維澤答應,伊迩塔隻好換一種方法,一種更為簡單粗暴的方法。他單手禁锢住維澤的兩隻手腕,另一隻手指勾住白襯衫領口向下撕扯。
“撕拉……”柔軟纖薄的白襯衫被暴力撕扯開。
伊迩塔朝他探了探上身,說:“不願意接受我,那你喜歡的它怎麼辦?”
“不,不喜歡。”維澤口是心非,視線半點兒都無法從上面移開。
與腦袋瓜子暈暈乎乎的維澤不同,伊迩塔清楚地記得維澤當時的每個行為,因此得出結論——他家維澤喜歡草莓。
可惜S級雌蟲的身體恢複能力太強了,僅僅隻是睡了一覺,咬傷的地方就完全恢複沒有殘留下半點兒痕迹。
當時他就應該拍幾張照片或者錄個視頻,留下證據防止壞維澤做這種睡醒了不認草莓的壞事!
伊迩塔的膚色是一種偏淺的小麥色,健康、幹淨,在星形小彩燈的照射下折射出一層柔和的暖色調。
窗外襲來一陣攜着涼意的冷風,冷風拉回了維澤的理智,他倉促地低垂下頭移開視線,而後才遲鈍地意識到手腕還被禁锢着,剛開始掙紮,又突然想起自己的嬌弱小雄蟲人設,立刻把掙紮的力度收了回去,慌亂間又不小心擡眼瞥到了尖尖,不知所措地滾動了下喉結。
口水吞咽發出的輕微聲響落入伊迩塔耳中,他得逞般地揚起唇角,主動給他家維澤投喂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