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嫣,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合着還怪她思想不純潔了是吧?
一男一女還是合法夫妻,在床上親親抱抱然後蓋棉被純聊天,這話說出去他自己信嗎?
何況根據她上輩子的經驗,男人自制力本就超差,在床上的話更是半分都信不得,一旦起了那個頭,到後面怎麼可能再中途停下來。
當她是傻子哄嗎。
頂着王嫣質疑的目光,聞非敗下陣來,半晌後又不甘心,後退了一小步再次詢問:
“那,隻吻額頭可以嗎?”
王嫣:“……”
原來是純愛,那還好。
“可以。”她矜持點頭。
畢竟現在聞非還沒出軌,算半個恩人,再拒絕就不禮貌了。
于是王嫣被男人按在懷裡,輕輕撥開長發,靠近,男人灼熱的薄唇小心翼翼貼上來,落在她額頭正中央。
一次、兩次、三次……
不是,您啄木鳥成精在這兒打标記是吧?
到後來次數太多,她已經完全數不清了。
王嫣整個人都被對方親麻了。
她根本沒想到聞非能這麼過分,她原本以為親一次就好的。
這個狗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擱着卡bug呢?
親到後來,王嫣不耐煩想推開他,但沒想到反而在瞬間激起了男人的占有欲,不到一秒她就被男人加重力氣按在胸膛前,光速暴力鎮壓。
他親吻得愈發用力。
王嫣隻能被迫昂起頭,眼睜睜看着男人一次又一次吻她,把她原本光潔雪白的額頭嘬出一道紅印。
離大譜。
更糟的是,她在腦海裡敲系統,系統說,因為男人吻之前提前詢問過她,所以沒辦法獲得任何生命能量。
任何!
一連親了這麼多次,連一秒鐘的生命能量都沒有!
簡直血壓拉滿虧大本。
一忍再忍,王嫣終于要忍不住破防了:
啊啊啊啊啊啊——!!!還沒完沒了了是吧?
“聞非,聞非……”
男人從喉嚨裡發出含糊的碎音:“嗯?”
“别親了,夠了吧?我困了想睡覺……”
“嗯,你睡……阿嫣,不用管我……”
王嫣:“……”
這她怎麼可能睡得着!
交流未果,反抗也無果。比力氣她完全比不過聞非。
無奈之下,王嫣隻好采取懷柔戰術,想起前世聞非吃軟不吃硬的性子,掐起嗓子,使出殺手锏:
“哥哥。”
男人動作忽地停下,像被按了暫停鍵。
呵,男人。
果然有效。
“哥哥,我真的困了,讓我睡覺好嗎?”
王嫣杏眸可憐巴巴望着他,嗓音也矯揉造作,軟得簡直能掐出水:
“嗯?好嗎?哥哥~”
男人怔愣過後,嗓音喑啞回應:
“……好。”
而後真的乖乖停下親吻的動作,下巴抵在她發頂,老老實實抱着她,也不再說話。
安靜的黑夜,隻能聽到兩人此起彼伏、交錯的呼吸聲。
王嫣原本以為自己會睡不着。
畢竟她上輩子最後已經習慣了自己睡,之前也昏迷了太長時間,但不知為何,感受着男人灼熱的體溫和氣息,她的眼皮居然不知不覺便漸漸沉下去。
她不僅很快睡着了,還做了夢。
可惜是……不好的夢。
她夢到了過往。
那時她在國外,美術系研究生臨近畢業,父母特意從國内乘坐飛機過來參加她的畢業典禮。
誰也沒想到意外就這麼發生了。
那架飛機意外失事墜毀,飛機上所有乘客都沒能活下來。
無人生還。
收到父母身亡的噩耗時,王嫣根本不願意相信,她渾渾噩噩了很久,就好像跟整個世界隔了一層無形的隔膜,而她孤身一人,遊離在外,像個野鬼。
再也沒有家了。
她與世界的聯系徹底斷掉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消息傳來,家中的餐飲公司資金鍊斷裂,即将破産倒閉,她才恍惚從混沌飄忽的狀态中啪地一聲墜地,有了實感。
驟然清醒。
王嫣想,這是父母生前的心血,無論如何她都要保住。
可是錢從哪兒來呢?
王家曾經交好的親友,竟無一家願意借錢給她。
除了從前與她素來不對付的杜月華。
可杜家不支持,月華一個人的力量太過渺小,她寄給她的私房錢遠遠不夠。
就在王嫣走投無路之時,聞非出現了。
那天陽光很刺眼,她望着男人,卻并不能看清他的模樣和神情,隻記得男人一身妥帖的黑色高定西裝,身形高大修長,他站在她面前,就像一座沉默的山。
他變了很多。
從前還隻是跟在她屁股後面的一個小跟班,如今時移勢易,她已經需要仰望他了。
男人俯視她,開口時嗓音平穩得不帶一絲感情:
“跟我結婚,我會幫助王家渡過難關。”
王嫣怔愣半晌,說好。
于是婚事就這樣草率地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