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一現,男子再也無法接觸到靈石,戰力被壓縮到最低。
齊誓也不給人反應的時間,在人入陣的一瞬就施展禁字訣,不僅讓他行動受限,靈力也難以運轉。
之後無雙劍匣打開,借着剛消化的一絲屬于褚铧的劍意,兩柄巨劍轟然砸下,速度不算快,但對付被定身的男子綽綽有餘。
這一招就耗盡齊誓大半靈力,還因為催使劍意有些識海震蕩,但他沒就此停手,而是将種種手段都毫無保留攻擊在男子身上。
毒蟲吞心,骨釘,塗毒短劍,甚至剛從女子空間拿到的毒粉和四方帕,耗盡靈力也在所不惜。
不過幾息時間,齊誓連《毒隐功》都維持不住,身形若隐若現,而擂台也同時消失,代表着另一人的神魂俱滅。
出先手秒人就是快,尤其外挂般的武器加上背後偷襲。
更令齊誓安心的是,骨釘帶着金丹後期的修為返回,說明男子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最後一點價值也被榨幹。
他扶着滿牆的靈石恢複靈力,順便看了眼男子屍體,表情逐漸呆滞。
這人雖然被兩劍劈成了四瓣,但每一瓣都看着不像人,本該是腦袋的地方成了一坨粘液,手腳是短粗的爪子,屁股後面還連着截光秃秃的老鼠尾巴,醜陋且奇怪。
要不是男子修為高他一點,毒蟲不足以啃食掉這副軀體,齊誓更想選擇看血水而不是這堆玩意兒。
再看兩眼感覺恐怖谷都要犯了,齊誓收回視線,摸了摸耳上的水滴還在,便小聲問:
“師尊,這人是個什麼東西?”
小聲是因為褚铧可能在和另一個出竅境對戰,他怕打擾到人,不過褚铧的回話非常快,就是語氣比平常更低沉。
“他是人和吞石獸的混血,你解決完了就來東南方的槐樹下找我,快點。”
顧不上驚訝妖獸還能和人混血,齊誓聽出來他像受傷了,立馬往他說的地方趕,就算識海中的靈液已經幹涸,也一路攥着靈石用《轉虛決》跑了過去。
不久,齊誓見到一顆十人合抱之粗的槐樹,但在周圍轉了一圈沒看到人。
褚铧一直通過水滴看着他,及時給了提示:“就是這,你左手邊有條地道。”
齊誓立即站定,低頭查看,左邊隻有突起的樹根,不過褚铧沒必要在這事上逗他,他便虛化穿過樹根土壤,果然進入一個地道。
地道不長,走了兩步就到盡頭,進入了一個挺大的空間,但中心堵着具黑色長毛的妖獸屍體,留給人落腳的地方就沒有多少了。
褚铧就以略顯憋屈的姿勢坐在角落,齊誓順着屍體側邊擠過去,到近處才看見他腹部有一個比頭都大的血洞,正往外冒着黑血。
在他一步步挪過來的時間,黑血已經流了一大攤,換正常人早失血過多而亡,難為褚铧胸口還有起伏,就是臉上仍然一團黑霧,看不到臉色如何。
“師尊……你!”
齊誓剛說了兩個字,就突然被一股吸力帶倒褚铧身邊,吸力從褚铧手上傳來,正正貼着他腹部、
“小東西,你最好能救我,不然我就得拿你的金丹療傷了。”
“……”齊誓無語片刻,最終還是被氣笑了。
“哈,我竟然不怎麼驚訝,該說謝謝你還給我選擇的機會嗎?”
褚铧也跟着笑了起來,但聲音過于嘶啞低沉,十分難聽。
“閉嘴吧。”齊誓嘴上沒好氣,動作也一點不溫柔,借助貼在褚铧身側的姿勢,直接将手捅進他傷口,然後運轉《小再造訣》。
這本是治療自己的功法,在别人身上見效很慢,但齊誓不準備教給褚铧,且非常希望延長他痛苦的時間,便一點點給人再生血肉。
很快齊誓剛攢的靈力見底,他便慢悠悠掏出靈石恢複,然後磨磨唧唧給褚铧療傷。
褚铧當然知道他是故意拖延,但難得脾氣好了點,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啞着嗓子又罵了幾聲小破東西。
直到他腹部的空洞重新填滿血肉,褚铧才長舒一口氣,有心情閑聊:
“我以為你聽我重傷就不會來了,或者帶着褚蓮一起來,。”
“誰讓我是個正派人士。”齊誓嗆他一句,然後表情認真了點,“如果我真像你說的那樣,你就準備等死?”
“不會,拿妖獸的妖丹也能療傷,就是後遺症麻煩些,而且我知道你藏了不少東西,就算你以前不通醫道,封令诤也不會讓你缺治療手段。”
到頭來還是被算計的明明白白。
齊誓突然後悔來這麼快了,就該蹲槐樹下面把這人急死,省得心思都往他身上使。
至于完全不管,他從沒想過,褚铧再是個爛人也和他是利益共同體,他能救人便不會吝啬。
褚铧看齊誓表情不爽,又笑了一聲,依然靠着齊誓讓他承擔自己的重量,緩緩道:
“本來那出竅境不算難對付,就是他養的鼹鼠王善于偷襲,一對二讓我分身乏術被拖了些時間,拖到三姐察覺弟子被殺,猜到是我做的,過來給了我一傘,不然我也不會受傷。”
齊誓正聽到感興趣處就沒了,追問道:“她竟然沒聯合禦獸宗的出竅直接把你弄死?”
“不是沒有,但讓你失望了,他們兩個聯手的結局是一死一重傷,要不是三姐識趣答應跟着我,她也得陪這隻鼹鼠上路。”
“跟着你?”
齊誓語氣微妙,問完又覺得問了個多餘的問題,邪修哪有道德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