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注定不會發生。
賀明霁把房間的燈調到睡眠模式,滿室的光線變得低淡柔和了,所有的表情、欲望都變得模糊起來,一千零一夜翻過最後一篇,國王需要的不是結局。
他輕手将門帶上,聽到警報器發出明确的聲音後離開。
兩個房間隻隔着一道牆,都不需要賀明霁多走幾步,就能夠回到自己的那一間。
景澄從被子裡探出觸角,屏息了幾分鐘,終于聽到門打開又關上的輕微動靜。
她迅速披頭散發地坐起,被子底下,一雙眼睛亮得驚人。
“我的天呢。”
景澄腦内閃過一萬條加大加粗的彈幕,像心髒一樣上下蹦跶。
她先是又倒了回去,十分激動地在床上打了套軍體拳,然後又竄了起來。
頭有點兒暈,但沒關系。
她輕盈地跳到地毯上,滿分落地。
解酒藥不會這麼快發揮作用,但她根本就沒有喝醉。
她的酒量應付日本清酒綽綽有餘,李暮汀太過好客,又很能說,推杯換盞之間,她笑盈盈地讓這位暮汀哥哥解決掉了三分之二。
爬山時景澄深刻思考過了,試探、引誘沒用,下藥和逼供不合法——但不清醒的自己和誘供完全沒有倫理問題。
景澄心裡快樂得想唱歌,又怕驚動夜裡壓抑的喘息。她解開浴衣,踏入浴缸。
水流包裹住她的腳踝,她伏在白瓷的邊緣上,浸沒到一牆之隔的、不息的水聲裡。
“一個醉鬼知道怎麼使用我嗎。”
我知道。就算我還沒實踐過,我們可以一起探讨。
“沒有計生用品。”
其實在床頭櫃裡。尺寸或許沒那麼合意,那畢竟是一根法棍,理應選擇歐碼。
“真乖。這次沒有咬到哥哥。”
這次。
……難道還有上次?
景澄浸在水中,一雙眼睛緩緩睜大。
她快速地擡起手,再一次審視自己的虎口。那兒光潔無比,并不像賀明霁的,曾經有過一個成年女性的咬痕。
心跳聲落進柔波裡,沉沉地浸沒了下去。也許是清淺的醉意也能迷惑人,景澄将虎口按在了嘴唇下。
身體是有記憶的,她張開唇縫,試探性咬了一下。
很用力。
而尾椎骨莫名升起一股顫意。
她學着一刻鐘之前,兄長給她喂藥的方式。
無名指和食指探了進去,舌尖在按壓下完全沒有反抗的可能,口腔裡還殘留着薄膜衣化開後的苦氣。
上一次……原來上一次也是這樣的。
所以,他身邊從來都沒有别人。
這份認知帶來急促的快意。
溫水漫過膝蓋、小腹、胸口,視線也模糊起來。景澄輕吸着氣,翻覆間潮汐起落,把她所有的聲音都吞沒,隻剩下急促如擂鼓的心跳。
意亂情迷中,她揚起長頸,竟看到窗外有輪無比清晰、觸手可得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