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兄弟們,我怎麼感覺不太對勁兒啊?】
【康馴這摟得也太緊了,而且這都多久了,也該松開了吧】
【不是我說,小蘿莉看起來真的很好抱啊,好想抱在腿上揉……】
【隻揉嗎,大膽點行不】
【話說怎麼有種修羅場的既視感,明明淩總才是最需要擁抱的,卻隻能眼睜睜看着小護士被别的男人摟腰摸肚子】
【666不是他自個兒潔癖嗎?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康馴固然可怕,可淩嶼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羅荔被那充滿侵略意味的眼神籠罩着,整個人恨不得縮成一團,讓誰也找不到他。
“痛……”
懷裡的小護士小聲開口,軟嫩掌心抵着康馴的胸口,把他往外推了推,“你太用力了。”
拒絕别人的話都不會說。
淩嶼忽然道:“康馴,你有手有腳,又沒病,非要纏着護士幫你?”
康馴眉峰一壓,神色也陰沉了。
他本來就瞧不上這家夥,更不用說,他剛剛親眼看到,淩嶼和羅荔眉來眼去。
更何況,這家夥不是一向秉承事不關己高高挂起嗎?現在在這兒又裝什麼紳士?
康馴心中積着無名火,不單沒有松開,反而握住了羅荔的手。
在淩嶼眼皮子底下,把自己的手指,一點點插進小護士潔白的指縫中,直到十指相扣。
另一隻手則擁緊羅荔的腰,輕松一笑:“可不是我纏着‘她’,是‘她’剛剛自己說擔心我的。”
羅荔瞪大了杏眼,而康馴看見他眼裡的羞憤,隻覺心中湧起說不出的快意。
“你要跟着我進衛生間麼?”
羅荔立即松開他的手:“我才不要呢!”
康馴聳聳肩,自己走進衛生間。
終于能擺脫這尊大佛,羅荔長舒一口氣,回頭時,發現淩嶼還在盯着他。
他害怕康馴,當然也不敢親近淩嶼。正覺得有點尴尬,這冷如冰霜的男人忽然開口:“被那家夥抱着,你是不是心裡挺高興?”
面前的“少女”扯着上衣,腰間布料被揉亂,杏眼裡滿是茫然。
淩嶼控制不住地說下去:“假如他沒有把性服務的資格讓給孟虎,你那天晚上就不會從這病房裡出來了吧。”
淩嶼扶着額角,嗓音愈發沙啞。
“你的眼光倒真是很挑剔。”
“覺得自己比一般人漂亮一點,所以不想浪費時間在孟虎那種沒錢的男人身上?”
【??什麼漂亮一點?】
【雖然戴着口罩看不見臉,但我敢打賭絕對漂亮得沒邊兒好嗎】
【雖然看不見臉但絕對漂亮,這話你自己說出來笑了沒,要我看,摘了口罩還不知道是什麼牛鬼蛇神】
【對對對我也不信所以能給我看看嗎】
【等等,我怎麼感覺像是嘴硬啊兄弟們,疑似抱不到小蘿莉破如防】
【對啊,淩總的皮膚饑渴症都那麼嚴重了,真的不想辦法治治嗎?比起潔癖還是通關更重要吧】
……他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
病重值上升太快了,再不下降的話,他的精神會先崩潰。
如果羅荔也來對他投懷送抱的話……
未嘗不可利用“她”一下。
嗯。隻是利用。
但羅荔并沒有這個意圖。他隻覺得淩嶼說話很嗆人,是個讨厭的家夥。
所以他無視了淩嶼的目光,打算收拾一下東西就離開。
而衛生間此時卻傳來一聲悶響,羅荔心裡一跳,想到康馴到現在還沒出來,有點奇怪。
那家夥不會又在想着逃走吧?
他連忙走到衛生間門口。那門居然虛掩着,裡面毫無動靜,安靜得詭異。
羅荔猶豫片刻,輕輕一推。
卻在這時,被人扼住手腕,大力拽了進去。
門在背後反鎖,沒有開燈,什麼都看不見。本就狹窄的空間顯得更加逼仄,羅荔被抵在角落裡,感覺到尖銳的利器頂在了下巴上。
“别亂動。我不對女生動手,但如果你亂動……我沒辦法保證這把刀也長了眼睛。”
康馴把聲音壓低,锉刀的刀尖探尋着小護士耳邊的挂繩,慢慢探進口罩下。
“你看出來了吧?這把刀是孟虎的。他平常就放在腰間的工具包裡,從不離身。”
“我知道他的德行,本來懶得管他想做什麼。”
“結果誰知道……他這一進去,就再也沒出來。”
康馴是被血腥味兒刺激醒的,等他打開衛生間的門,孟虎已經倒在了血泊中,脖子上插着這把锉刀。
他的褲子都還沒提上去,很顯然,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人刺穿了喉嚨。
“刀是從後面刺進來的,但放着刀的洗手台卻在孟虎前方。什麼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藏進來,從這麼狹窄的地方穿過來拿到锉刀,且全程不讓孟虎發覺?”
康馴按住羅荔的後頸,“沒人能做到。所以,兇手根本不是人。”
醫院裡藏着非人的怪物,這不奇怪。
但,祂怎麼偏偏在這時候對孟虎下手?
羅荔背靠着門,仿佛從他的描述之中重現了當日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