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床上睡。”談玉疏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道:“明天還得去殺喪屍,萬一精神不濟又受傷怎麼辦?我可不想再伺候一個傷患。”
他們現在唯一的戰力輸出可隻有仇姚,雖然男主很大可能不會死,但受傷很麻煩。
談玉疏想着得趕緊讓仇姚強大起來,必須一刻不停地去努力變強,這樣才好護住他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面臨劇情殺的炮灰啊。
要讓馬兒心甘情願地跑,就得給馬兒吃草,這個道理談玉疏還是明白的。
仇姚隻從談玉疏的話中聽出滿滿的關心,心中暖暖漲漲,聲音也愈發柔和:“沒事,你去床上睡吧,我……”
話還沒說完,談玉疏的少爺脾氣重出江湖,打斷了他的話:“要麼一起睡下面,要麼你去上面睡。”
很晚了,他想睡覺了,沒空和仇姚玩謙讓遊戲。
“算了,幹脆一起睡上面。”
談玉疏把枕頭扔到床上,又搶走仇姚的被子丢上去。
仇姚因談玉疏完全不講理的霸道舉動呆了一下,還是很識時務地爬上了床。
談玉疏滿意了,打着哈欠說:“睡吧。”
說着,談玉疏很快閉上眼。
仇姚看了會兒旁邊肩膀挨着肩膀的人,也閉上眼。
清淺平緩的呼吸聲有規律地在耳畔響着,伴随着談玉疏身上淡淡的,帶着點清香與苦澀的不知名藥味,那些恐怖的畫面和疼痛神奇地漸漸遠去,仇姚緊皺的眉頭舒展,很快睡熟。
柔和的月光從窗外傾瀉灑落,照在兩個頭對頭熟睡的少年人身上,連不時響起的喪屍低吼聲也逐漸隐沒。
萬籁俱靜。
談玉疏被擠醒了,醒來時感覺脖頸還有點癢。
他往旁邊一看,俊美的少年閉着眼,整個人緊緊貼着他,幾乎把他擠到了最裡面的床角,毛茸茸的腦袋也伏在他頸窩,溫熱的呼吸規律撲灑,一整個大鳥依人。
又被擠了兩下的談玉疏拳頭硬了。
他從床上站起來,不客氣地用腳輕輕踢了踢仇姚的小腿。
被踢的人毫無清醒痕迹,鼻尖小幅度動了動,又往裡面擠了擠,似乎察覺到人不見了,迷茫地睜開眼,就看見站在床上居高臨下盯着他的談玉疏。
仇姚坐起來,眨了眨眼:“怎麼了?”
談玉疏剛要冷笑着揭穿仇姚的罪行,就瞥見某個年輕氣盛的地方,挑了挑眉。
仇姚注意到談玉疏的視線,往下一看,一下子臉頰爆紅,一路紅到了脖頸耳根,尴尬地用被子掩飾。
“我平時不這樣,不是,我是說我很少,呃,我是說……”仇姚越說腦子越亂,說到後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很想學班上的同學罵一句死嘴。
談玉疏反而沒什麼反應,有點好笑地看着青澀的男主,淡定地說道:“我知道,很正常,大家都是男人,不用害羞。”
沒有才不正常,畢竟才十八歲的年紀,高中生,理解。
按照大部分龍傲天男主的路線,仇姚以後少不了妹子,至于會不會開後宮就跟他沒關系了。
談玉疏又輕輕踹了踹仇姚的小腿,“自己去衛生間。”
談玉疏自認相當貼心,但他每說一句話,仇姚的臉就紅一分,小腿被碰到時,更是紅溫得不像話。
仇姚又是逃命似得跑進了衛生間。
這次談玉疏倒是沒什麼情緒,慢條斯理地走下床,在仇姚不多的衣服裡挑了件勉強看得上的換上,在換貼身衣物時微微蹙了下眉。
他隻有自己帶來的衣服,和唯一在仇姚衣櫃裡找到的一件沒拆封過的褲子,這幾天都是兩件輪換,但仇姚的,他穿着總覺得有點不舒服。
等仇姚從衛生間出來,渾身水汽彌漫,濕潤的黑發下是眉眼清隽冷銳,整個人清清爽爽,氣勢十足,又恢複到平常的狀态。
隻是臉上有個可疑的……巴掌印?
談玉疏頓了頓,眼神詭異地看着仇姚,男主又想什麼了?受虐狂?
仇姚表情淡定,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隻有自己知道耳朵有多燙。
隻是被談玉疏踢的時候更精神了點,這沒什麼,畢竟這很正常,談玉疏雖然和他一樣是個男性,但在早上敏-感時期肢體接觸,這很正常,真的很正常。
然後進了浴室,尴尬之下,正常地不小心打了自己一下而已,沒什麼。
據說有些寝室裡的男生甚至會正常的“互幫互助”。
比起那來,這沒什麼。
他把談玉疏當成救命恩人跟兄弟。
好兄弟坦誠相待都很正常。
真的沒什麼。
談玉疏瞟了眼神遊天外發呆的仇姚,說道:“今天我跟你一起去樓下的超市。”
仇姚一愣,回神有些不贊同道:“外面還有喪屍,你去不安全,怎麼突然這麼說?”
雖然他們昨天剛清理過,但過去一晚上,可能會出現新的喪屍。
談玉疏說:“我需要去拿幾身衣服。”
他不喜歡穿别人的衣服,仇姚洗得再幹淨也不行,這幾天是他忍耐的極限。
原來是這樣。
仇姚點點頭,很快說:“我幫你帶。”
談玉疏有點遲疑:“其他的還好說,但是貼身的,你知道我穿什麼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