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箭矢抵着脆弱的喉嚨,仇姚一點兒也不生氣。
他的眼瞳裡隻倒映出談玉疏這個人,蒼白病态的臉這一刻好似流轉着某種攝人光彩,心髒轟鳴着,仇姚有些挪不開眼。
當然,仇姚相信談玉疏不會傷害他。
談玉疏确實不會。
他隻是一時興起,想讓仇姚知道一點,身體素質弱是一方面,弱是一方面,他并非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即便是如原主,談家也為他請過一位好老師,教導過一些合适的防身術。
談玉疏撤離箭矢,從仇姚身上起來,伸手想拉仇姚,卻見後者俊美的臉闆着,卻目光灼灼,似乎又在激烈腦補些什麼。
談玉疏扭頭就走,幹脆先洗澡去。
練了幾個小時,手臂酸脹,身體已經感到疲憊了。
萬幸他不是容易出汗的體質,否則有點潔癖的談玉疏絕對受不了。
當天晚上,兩人默契地躺在一張床上。
也是這時,仇姚不小心碰到談玉疏的手臂,那和平時微涼觸感完全不同的燙意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發燒了?”
仇姚皺着眉,一邊探手去摸談玉疏的額頭,被閉着眼打算睡覺的談玉疏不着痕迹擋開。
“一點低燒,沒事。”
仇姚看着落了個空的手,抿了抿唇,問道:“吃了藥嗎?要不明天你休息,等你病好了我們再去。”
談玉疏睜開眼,看着眼中關心不似作僞的仇姚,眸光閃動,不知為何笑了下,說道:“明天再看,反正有你在旁邊不是嗎?”
躺在一張床上,他們的距離那般近,仇姚甚至能感知到談玉疏側頭面對他時呼出的滾燙氣息。
仇姚耳根莫名染上那氣息的溫度,沉穩地“嗯”了一聲,小聲道:“那你快睡吧。”
一夜無夢。
第二天談玉疏吃上了仇姚早起做的熱乎營養早餐,又吃了藥,臨出門,仇姚開始再三詢問要不改天。
談玉疏有點不解,仇姚一個才十八歲的爽文男主,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啰嗦了?
“你不相信我?”談玉疏看着仇姚。
仇姚壓下眼底的隐憂,打定主意到時候寸步不離談玉疏,在小少爺明顯不悅的表情下堅定搖頭:“沒有,我們走吧。”
談玉疏這才滿意點頭,帶着武器做好防護,跟仇姚一起出門。
将要入夏,光穿長袖長褲氣溫算是正舒适,但再加件外套還是有些悶熱的,更别提仇姚堅決給他手臂綁上的幾本書,說是什麼“護甲”。
談玉疏感覺了下,發現不影響活動,也确實能防護喪屍抓傷手臂後也就默許了。
到了樓梯間的集合點,他們算是最後來的人。
幸存者們聚集在樓梯間,大約有二十人,末日過去好幾天,躲在家裡沒出門的不會有多少,這一棟筒子樓存活下來的估計不超過五十人。
這群人中,包括仇姚,異能者不過五人,據說整棟樓的異能者都在這了,可見異能者的稀少。
領頭的是一個叫楊哥的男人,面容憨厚,大約三四十歲,以前幹工地,一身腱子肉,看起來十分唬人。
他就是那個不小心誤傷仇姚的風系異能者。
另外三個異能者,一個速度異能,兩個力量異能,分别是兩男一女。
談玉疏多看了楊哥一眼,正在講話的楊哥注意到他的視線,朝他憨厚地笑了笑,眼神有意無意瞥過仇姚,又轉回頭繼續講今天要清理的地方。
非常簡短的一個會面後,大家就繼續往樓下走。
這棟樓經過兩天的清理,樓裡已經沒有喪屍,樓下的小超市和周邊幾個店鋪被搜刮一空,大家隻能盡量往旁邊擴散。
行動時遇到隔壁相連的兩棟樓的幸存者們,那邊兩棟樓存活下來的幸存者才和他們這邊持平,也不知道遭遇了什麼。
兩方人馬照面,默契地錯開,一左一右往兩邊街道走去,并沒有在一起行動。
仇姚給他低聲解釋:“之前鬧了點矛盾。”
談玉疏點點頭。
筒子樓臨街,可能是因為這條街比較窄,不是主道,街上喪屍沒有談玉疏想象中的多,但大家的步伐依舊放得很輕,彼此說話也壓低聲音,盡量不鬧出什麼動靜,從而吸引來大批喪屍。
白天喪屍比夜晚少一些,走了十幾米,沿途殺了幾隻遊蕩的喪屍,大家分散進入相鄰的幾個店鋪搜刮,不管是五金店還是汽修店或是早餐店,通通都沒放過。
當然,其中以早餐店最受歡迎。
也是楊哥跟那三個異能者的目的地。
仇姚沒有過去,婉拒了幾個幸存者一起的請求,帶着談玉疏去了最前面的五金店,想等會兒合适的話讓談玉疏練練手。
喪屍爆發的時候正是上班時間,幾乎每家店裡都有人在,五金店也不例外。
仇姚打算先給談玉疏具體演示一下怎麼殺喪屍,他沒有用異能,在明顯是五金店老闆的喪屍撲過來時,面無表情,近乎冷酷地舉起消防斧,瞄準喪屍的脖子重重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