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時,蘇月光問了問妹妹,果然,四個人就花了一文錢,還有六個鐵錢剩。
蘇月光重重松了一口氣,跟他們說錢慢慢花,将來想吃什麼都可以買來吃。
蘇月光緊緊握着手裡的紅封,想到沈東遇,不過跟自己相仿的年紀,竟然就能發出這麼多錢的紅封。
他家蘇北光就小了那麼一歲,怕是一文錢都拿不出來。
難道是要成家了,爹娘就會把錢分出來麼?
想來應該是了,蘇月光莫名又渴望起成家,再也不想過這種賺了不少錢,但一文錢都不是自己的苦日子。
蘇月光歎息一聲,将紅封壓在枕頭下面,輕輕拍了拍,妥妥當當的。
當然,早上他還是要把錢帶在身上的,可不敢保證弟弟妹妹完全不會偷他的錢。
小一些時候,也不是沒有組隊偷過爹娘的錢。
真是用盡了手段,摸進落了鎖的櫃子。
爹娘錢多些,要用鎖來鎖着,他才二十五文就不需要了,随身帶着便是。
清晨沒有肉吃,吃的是青菜粥,切碎了的青菜放在粥裡面,落了油鹽,甘甘的還帶着青菜的清香,也非常好吃。
吃完粥蘇月光就趕緊出田去摘菜,到鎮上去賣。
大家一塊出田,大的擔了肥擔了灰。
摘了菜要施肥拔草,不是将它孤苦伶仃丢在那裡就能長的。
若是不管它死活,沒十日野草就能将它淹沒掉。
因着賣菜,家中種了不少瓜果青菜,絲瓜苦瓜茄子豆角番茄豆角,還有各種青菜。
瓜菜種得多經常要出來采摘,不然老了也不好吃更不好賣。
蘇月光最喜歡摘瓜,不喜歡彎腰,一個個挂在架上,一路摘過去,甚是舒心。
家裡養了豬,不是日日都有番薯藤賣的,他們六個摘完菜趕緊洗了一遍就要擔菜擔柴出去賣。
他娘彎腰給菜地撥草,手腳都是泥,聽說都要去,立刻擡頭說不讓。
妹妹們還是有些怵她,眼巴巴望着兩位哥哥。
蘇月光也怵他們娘,不敢說話。
蘇北光說:“難得我回來了,大哥又要談親了,我們六個還有多久時間呆一起,也就去一朝早,回來有的是手腳。”
不管是上山砍柴,還是家裡種菜,都是力氣活。
菜也是柴也是,種菜得淋,砍柴得上山。費勁種了菜砍了柴還得賣,賣出去才能有錢賺。
不過柴還是比菜好賣一些,賣菜的攤位太多了。
在路邊守了一陣,來來往往挺多柴都被買走了,他們這一擔柴跟兩個麻袋的松針樹葉能燒小半個月呢。
蘇北光希望一起賣出去,單買的不賣,省得到時候還得挑回去,挺沉的。
反正他們賣菜得守好久,在這裡多等等也沒關系。
弟弟妹妹們到鎮上很開心,昨日得的錢,今天終于有地兒花了。
到鎮上想吃的東西太多了,眼花缭亂,反而不知吃啥。
包子攤糖水鋪粉角腸粉湯粉,那一樣都誘人。
最後他們買了三個包子一個饅頭,不貴也就兩文錢,大大一個,包子掰開一人一半。
饅頭沒有餡,一人掰一點來吃。
不管是包子還是饅頭,各有好滋味,兄弟姐妹一個個吃得香。
饅頭一層裹着一層,撕開一點點吃,莫名很滿足。
包子是菜餡兒,許是用豬油拌的,香香的,比吃青菜好吃多了。
六個人都很珍惜小口小口地吃。
還沒吃完,生意就來了,一個老婦人走過來:“這柴草怎麼賣,幫不幫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