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把賣菜得來的錢都給了娘。
尋了個由頭,蘇月光也去了後屋那頭,弟弟妹妹坐在草堆上,等他半天了。
今日他們四處去找樹苗,摘了不少野果,大家一邊吃着野果,一邊将包子分了分。
一人隻分了一點點,吃着卻開心。
吃完歇息,爹娘弟弟幾個又上山種樹,妹妹在家打理,蘇月光這回才得空洗衣服。
日頭大,溝渠裡隻有姑娘哥兒,遮陰地方就那兩個,加上有人沖他招手,蘇月光紅着臉過去。
過來一聽,他們正嘻嘻哈哈讨論婚事,都是年輕漂亮哥兒姑娘,正是相看時,彼此打趣說笑。
看到蘇月光來了,有個哥兒道:“月光,這幾日好幾家上你家提親,看上哪一門了?”
有個姑娘道:“我猜是陳三郎吧,靠得又近,陳三郎跟他娘都跑他家好幾趟了。”
蘇月光臉蛋燙得發紅,低聲說:“我不知道。"
大家隻以為他害羞,其實是難過。
怎麼都覺得是陳三郎呢?
莫名有點心煩意燥,有人靠近跟他說話都不曉得,敷衍地應了兩聲。
不過沒關系,阿娘說農忙過後再說,下次看到沈東遇再說。
看大家老打趣陳三郎,說他俊,家境也好,家庭和睦,将來兄弟分家也能分五畝地呢。
蘇月光忍不住道:“我阿娘說先不考慮這個,農忙過完之後再說。”
說完越發專注,趕緊洗完回家。
不過他來得最晚,人家洗得再慢吞吞也要比他快,好趕慢趕,終是讓他趕上大家洗完了收拾回家。
蘇月光無奈歎息,隻能拖拖拉拉放慢手腳,争取最後一個走。
但有個姑娘說:“走啦月光,一起走。”
蘇月光臉頰燙燙的,這些姑娘哥兒都是相識的,小時進學堂讀書認識,曾幾何時還玩得好,你去我家我去你家,還一起跳繩玩過家家。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忽然就不熟了,平日路上相見,都不好意思叫對方。
一個叫若蘭的姑娘說:“過些日子我想上觀音山給溪哥哥求個平安符,他之前落了水,發了高熱,吓死我了,還是去求個平安符,求他平平安安,聽說很準,你們誰要去啊?”
溪哥哥是若蘭青梅竹馬,早已定親,沒定親時也是人盡皆知,他們也從不避嫌,從來都是很好的玩伴。
蘇月光莫名想到沈東遇,想去,但不敢說。
心事重重,漸漸落在後頭。
有道低輕的聲音落在他身後:“你是不是不喜歡陳三郎?”
蘇月光心中咯噔一下,回頭一眼,正是那個問他看上哪家的哥兒,白錦。
白錦低聲道:“我昨日看到有一個男人守在谷場。”
蘇月光忙捂住他的嘴:“别說!”
警惕地看着前面的姑娘哥兒,幸好他們興緻勃勃,都想爬山求福。
白錦豎起一根食指,噓了聲:“我不說,我就好奇問問。”
蘇月光臉蛋紅撲撲的,見他真不說,松了一口氣,走了幾步又心癢癢,忍不住問:“你都看到了?”
白錦道:“他在那裡站了好久,說是賣肉,我買了一吊肉,看到裡頭還有一吊大腿肉,原本想買,他說不賣。”
蘇月光眨眨眼睛,他真賣肉啊。
“他在那裡等了很久很久,然後我就看到你家來人了,然後你們出來了。”
“之後你又進去了,他又等了很久。”
“雨停了,谷場人來人往許多人,大家經過都回頭看他,他就去了竹林那邊。”
“我還以為他走了,後來看到你又出門了。”
蘇月光臉蛋紅得要燒起來。
白錦掩嘴一笑:“之後我看到你家北光提着那吊肉回來。”
蘇月光羞得無地自容。
白錦感慨:“他等了你好久哦,從一大早開始,那會兒還下雨。”
蘇月光莫名難過,當時隻顧着臉紅心跳了,忘了對方在雨中站那麼久,發都濕透了,衣服怎能不濕。
他擔心沈東遇不會受寒發高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