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光目光下移,看到某個不容忽視的地方,臉蛋漲得通紅,低聲道:“你的衣服都濕透了,要不要先晾晾?”
平時他是不會在意這東西的,但,眼前的實在是太突兀了。
平時洗衣裳,也經常聽到那些已經成了婚的婦人說誰的本錢大。
當時不曉得,現在大概是明了。
旁人如此不雅,他隻覺得惡心,現在卻是臉紅心跳,莫名還有一點期待。
偷偷又瞄了兩眼。
沈東遇看看前後左右,不太好意思在這裡脫衣,一會突然蹦出個人怎麼整。
他還年輕,還要面子。
“我把水撸幹就好了。”
“好吧。”蘇月光不敢多說,臉蛋已經紅得不像樣,再說下去生怕沈東遇以為自己要看他光腚。
沈東遇這就去竹林去瀝幹水,出來時見小哥兒吃力地擡谷,不由走快兩步:“我來。”
江的這一面大多是菜田,倒也有稻田,但日頭太大,沒人在田裡。
菜地近房屋,田間不少稻草人,吓鳥又吓雞。
雞沒有那麼好吓,還得用圍欄将菜地圍起來。
兩人一前一後,穿梭在田間,不敢走太近,隔了挺長一段路。
到一張池塘邊時,蘇月光讓沈東遇将谷放在那裡,自己擡回家,一會去破屋那裡尋他。
熱頭很大又有風,走動這一陣子,沈東遇的衣服幹得七七八八,至少沒有在滴水。
蘇月光低頭看着他的衣服:“一會我給你拿套幹淨衣裳出來。”
沈東遇道:“不必,幹了。”
蘇月光伸手摸了摸他的褲管,還有點潮濕。
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蘇月光臉蛋都沒地兒擱,扯着麻袋就要走:“我我先回去了。”
沈東遇追出了兩步,看他那麼吃力,真想幫他扛到家門口。
最終還是按捺住這一股沖動,看着他遠去。
家裡不知怎麼情況,亂糟糟的。
蘇月光還沒走進家門,就聽到他娘囔囔聲:“那瓶藥酒呢?哪個發瘟偷了藥酒?沒見過藥酒都有人偷的!不會又是那個死老太婆吧?”
蘇月光本來就心虛,聞言更是心虛得不行,他鬼鬼祟祟進去,丢了谷子就想跑路。
半路想到荷包,又跑進了房裡頭。
剛從房裡出就遇到他娘,蘇月光心髒咯噔一下。
張玲看到他擰了擰眉頭:“你怎麼回來了?那谷放在那邊被偷怎麼辦?”
蘇月光道:“我現在就回去。”
“慢着,藥酒你知道放哪裡去了?”
丢下一句不知道,蘇月光趕緊跑了。
出了門才想起,忘了給沈東遇拿幹淨衣裳。
他完全不敢再回頭找衣服,急急去找沈東遇,走到破院,看到男人就在裡頭,放寬了心,放慢腳步。
沈東遇指尖捏着鋒利葉片,不知走神想些什麼,蘇月光喊了他一聲,他蓦地回過頭來。
漂亮的臉蛋不知何時多了一道血痕,不深,就一點點,但紮眼得很,宛若陶瓷裂了一道縫,美玉有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