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陳燦震驚，試探性地伸出腳點了點那個眼球發白的地方。那顆眼珠便轉着朝向了他，盯着陳燦。

陳燦反手抓住了陸之：“你别盯我啊，不讓踩我不踩了就是。”

［請玩家按照正确順序踩踏通路。］

［道路一次隻能綁定一名玩家。］

［組隊玩家有一人通關，即可開啟全隊通路。］

［目前綁定玩家：嘿嘿。］

［通路規則：011⊕010=右］

［110⊕101=左］

［110⊕001=右］

“綁定玩家？什麼意思？賴上我了呗？”陳燦指着自己，盯着面前彈出的透明面闆，沉默了兩秒，“那行吧，就讓我來踏上這道獨木橋！”

那可能，十八歲正是中二的年紀。

随他去吧。

陸之點點頭，目送陳燦伸出腳又點了點眼球。

“所以所謂的踩踏通路，是要我踩着這個眼球過去嗎？”陳燦再度陷入遲疑。

面前隻有無數轉動着的眼球，似乎剛剛蘇醒的嬰兒，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與這四個陌生的面孔。

沒有别的路可以走。

未等陸之恢複，系統面闆已經彈了出來：

［是的。］

這系統竟然還會和人交互。

一顆眼球約莫直徑五十厘米，站下一個人足矣。

陳燦吞了一下口水，和那眼球對視了半天，終于是硬着頭皮踩上去了。

口中還振振有詞：“别盯我啦，我被迫的啊。”

眼球踩上去很有彈性，會微微形成一個凹陷。但是和鞋之間似乎有着什麼隔膜。眼球轉動的時候對陳燦并不會有什麼影響。

“正确的通路、是、是什麼意思啊？”陳燦有種立于高萬丈的獨樁上的局促感。

甚至周圍沒有什麼可以供他抓一把的東西，他也做不到蹲下身去抱着這顆眼球來尋求一些安慰。

他小心翼翼挪着步、顫顫巍巍地轉過身，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陸之：“陸哥……這個什麼110加都是什麼意思？”

“圈内加号，這是與或運算，同0異1。”陸之道，“011和010，是001，110和101，是011，110和001，是111。”

與或運算，簡單來說就是兩個數字每位對應，相同為0，不同為1。

001是右，011是左，111是右。

左和右，是指前進的方向嗎？

那麼是正右方還是斜前右方？

陸之還沒來得及細想，便聽見空蕩蕩地傳來了系統機械女音：“請玩家在三十秒内前進一步，不要在原地逗留。”

“哎呀催我啦！！！”陳燦扯了一個哭臉，開始哀嚎，“像是考場十五分鐘交卷一樣，催命符啊……那我先随便走一步吧。”

陳燦眼一閉心一橫，便要邁步。

秦聞道：“向右前方。”

“啊。”陳燦撤回了邁向左邊的腳，挪向了右邊。

他有點猶豫，如果走錯了會不會有什麼懲罰。

但是前方高空兀地彈出倒計時的數字。

“5”

“4”

“……”

陳燦一咬牙，閉眼跳了過去。等待結果的時候，甚至沒敢睜眼。

安全轉移，沒有什麼反應。

陳燦松了一口氣，看着上方的倒計時又變回了30。

“這次走哪？這次走哪？？”

30的倒計時也像催命符，陳燦剛松了一口氣又着急起來，隻是逐漸适應了在眼球上站立，行動靈活了些。

“不能總是靠猜。”易璇微蹲下身，研究起這些眼球，“找點結論吧……這裡有數字。”

她指着眼球邊緣虹膜的地方，有幾個突起的數字。

可偏偏那眼球活潑，易璇微隻看到了第一個數字178，它便開始到處轉動，不給她看了。